姜婉枝逗了一會兒小黃,很快回屋沐浴完後便披着濕頭發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硬是想睡也睡不着。
姜婉枝摸了摸濕頭發在屋子裡走了一圈後便在桌子旁坐下來,窗戶外面是此起彼伏,持續不斷地蟬鳴聲。
夜間的溫度降了一些,姜婉枝将屋子裡的窗戶推開,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百無聊賴的又收回視線重新坐回木凳上。
好無聊啊……
姜婉枝剛沐浴完也不好到外邊再去亂跑,主要是頭發還濕哒哒的,也沒法睡覺。
姜婉枝搖頭晃腦的趴在桌子上這也瞧瞧那也看看,最後又注意到了上次翻出來忘記收回去的那本江湖的書。
姜婉枝的桌上擺了不少糕點瓜子什麼的,那本書就被壓在了拿下盤子的底下,抽出來的時候書封上面還殘留着一些糕點殘渣。
姜婉枝拍了拍書封,把糕點殘渣拍幹淨後才又重新翻開書看裡面的内容。
姜婉枝隻當這是一個睡前小故事,隻是随意翻開一頁,另一隻手拿起一旁盤子裡的瓜子嗑起來。
靈鶴宗?
還有這種門派名稱嗎?
姜婉枝好奇地繼續往下看,發現原來江湖上的門派已經全都不在了,靈鶴宗是最後一個門派了,但是裡面的弟子年齡漸長不再有年輕的血脈,基本上也屬于将要沒落的存在。
姜婉枝等頭發幹了一些後便拿着書躺在床上後翹着腿繼續看,她還有些好奇其他門派到底是怎麼滅的,
曾經靈鶴宗是所有門派中最有實力的,門派裡面高手弟子如雲,但是後來各個門派之間相互為了利益争鬥漸漸都滅亡的滅亡,沒落的沒落。
姜婉枝翻了翻覺得沒什麼好看的了,倏然在下一頁瞧見書上又單獨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溫無思。
“溫無思?”
姜婉枝念這名字便覺得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書上寫着溫無思是靈鶴宗最為得意的弟子,姜婉枝就以為是個男子,沒想到書上直接附上了一張圖,竟是個高高瘦瘦的姑娘!
姜婉枝覺得不可思議,繼續看下去。
溫無思的家人皆是因為門派紛争而被殺,母親死于暗器,父親為保護他死于劍下,利器穿心而亡,還有一個弟弟被拐走,而她在十年前便已經下落不明了。
姜婉枝讀完這段文字感覺心裡變得涼涼的,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與溫無思相較起來,她從小到大過得多麼幸福啊,她應當懂得珍惜。
看來從前是她過于天真了,不曾想外面是如此危險,若是身手不行恐怕沒走幾步人便沒了。
姜婉枝放下書撫平心情,感覺頭發已經完全幹了便拉開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夜裡雖然很熱,但是她半夜蓋不到被子會睡不着。
可能是小娘在她小時候無論如何一定要她蓋被子,如果熱的實在是受不了了,可以隻拉一個被角蓋住胸口,不然容易着涼感冒。
姜婉枝躺下調整好姿勢便後吹滅了床頭的蠟燭,整個房間瞬間漆黑一片。
姜婉枝閉上眼睛腦中倏然想起在長樂坊做的夢突然就睡不着了。
不知翻來覆去想了多久,姜婉枝覺得應當是退婚進度太慢了才會做這樣的夢,于是當即決定接下來要抓緊機會退婚了!
姜婉枝閉眼思索着接下來退婚計劃,最後卻無意識的漸漸沉睡過去。
—
姜婉枝說好了今日無事便來找淩鶴生的,又想起昨日淩玉同她講的那番話便從淩府正門進去。
姜婉枝按照記憶裡的路線,順着朱紅長廊一路走過去,經過淩玉住宅時便停下腳步打算和他打聲招呼。
姜婉枝透過海棠門走進去發現淩玉不像往常一樣在宅子外忙碌,整間屋子窗門都緊閉着。
姜婉枝走到門口輕敲了敲,遲疑道:“……玉玉你在嗎?”
說實話姜婉枝由于那個夢,如今看到淩玉可能無法像以前那般大大咧咧的相處了,擔心一會兒自己可能不自然的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姜婉枝剛敲完門,下一瞬門就被裡面的人拉開了。
淩玉睡眼惺忪,墨發有些淩亂還未紮起來像是才剛睡醒起來,看到姜婉枝彎唇笑起來:“枝枝這麼早便來了淩府,我這副模樣怕是讓枝枝見笑了。”
姜婉枝愣了愣随即擺擺手:“不會不會。”
淩玉神色極為松散,此時右手還拿着一條白毛巾,不緊不慢地擦着臉:“枝枝怎會想到今日要來找我?”
姜婉枝解釋道:“其實是鶴生讓我今日過來的,隻是路過這裡便來同玉玉打聲招呼。”
淩玉聞言挑了下眉:“那他今日找枝枝做什麼?”
姜婉枝搖搖頭,認真思索道:“不太清楚,隻是像平常一樣在院子玩鬧吧,又或是打算和鶴生一起種批把樹的事?玉玉沒事的話我便先過去了!”
淩玉聽到了什麼神色微變:“一起種枇杷樹?”
姜婉枝見他的神情點頭解釋道:“是啊,鶴生院子裡的桃樹死了隻能重新種,不然空出一塊地感覺心裡也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