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姐,萍兒姐~”幾乎是演奏完一下後台,琦兒就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
“怎麼了?”萍兒一邊卸去淡妝,一邊不經心地問。
“莫。。莫王爺都在東廂等你快一個時辰了,傳話的小厮都跑了好幾趟了。你快去看看吧,惹惱了莫。。。”
“不去”萍相截斷琦兒的話,直截了當。
“萍兒姐,那是莫王爺啊。。傳說中手段狠厲的當朝權臣啊,雖然現在還隻是親王,但以他的勢力,皇上都得讓他三分,他日說不定這天下。。”
“這種話也是可以随便說的嗎?”萍相回頭,嚴肅地瞪了琦兒一眼。她一個現代人都知道,議論這種這種謀權篡位的勾當屬于大逆不道,她一個小丫頭,真心膽子太大了點吧。
“哦。。。琦兒知錯了,”琦兒直言直語慣了,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被萍相一提醒,才知失言。
“告訴莫王爺,子桑萍相今日連着演奏了兩個時辰,身子乏,怕是去了也不能讓他盡興,還請王爺改日再來。”萍相嘴角有絲嘲弄。并非是她有意對帥哥端架子,但對于能幹得出下迷藥勾當的劣質男,她實在不願招惹。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某姑娘就這樣把某人晾了一晚上。
皇宮勤政殿
“皇上,莫王爺作為皇家外戚,這裴家天下,理應不能将軍權交與一個外姓人。”正慷慨陳詞的是丞相厲廷,他已雙鬓泛白,顯然上了年歲,但卻言辭犀利,直指莫峥。
莫峥隻是低首立着,一副溫良恭儉的樣子,卻是連頭都懶得擡一下。
“莫王爺多年為朝廷嘔心瀝血,效鞍前馬後效勞。丞相此言可是暗指王爺有不臣之心?”禮部李尚書站出來為自家“主子”辯護。
“李尚書怎可如此誤解丞相大人?自古外戚不得幹政,曆朝曆代但凡外戚幹政,君主均不得善終。”這是戶部的魏尚書。
“魏尚書此言可是暗咒皇上?”
“魏尚書,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可說不得。”
“李尚書。。。”
朝堂之上很快吵成了一團。
這在近兩年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莫峥步步緊逼,裴蜀公自然如坐針氈。之所以過一陣便安排丞相上演這麼一出,不過是看看官員的“站隊”情況,看看他的好外甥又在他身邊安插了哪些眼線。果然,近年來莫峥的黨羽勢力已越來越大,幾近占了朝堂的半壁江山。
而再看他的外甥,此時仍隻是低着頭,站得筆直,看似絕世獨立,與世無争,實則心裡早已暗自盤算着如何威逼利誘,把更多人拉攏到他的麾下吧,這個孩子,是他看着長大的,可如今。。。
“莫親王,今日朕在壽祿宮擺家宴,你若是不忙,便也一并來吧。”皇上突然開口,衆人顯然都沒有想到他在朝堂上說出這麼一句,瞬時整個大殿安靜下來。
莫峥顯然也有些驚訝,他擡起頭,第一次正視那永遠高高在上的君王~他的舅舅。裴蜀公的聲音雖透着一絲疲倦,眼神卻有着淡淡的愛憐,看着莫峥,就像任何一個普通男人看着和自己血肉相連的外甥。莫峥心中有過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恢複一片冷漠。心内冷笑,呵,故技重施利用親情拉攏自己麼~随即公事化的回答“臣領旨。”
“皇上,臣還有一事啟奏。”丞相猶豫着開口,打破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