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文聽到這話,折扇一打,掩住嘴笑開來了。
陸炆這下緩過神來,對着陸炳文大喊道。
“你你你,這個叛徒,爺爺對你那麼好,你居然,居然……”
聽的陸源的名字,陸炳文眉頭一皺,眼底全是厭惡,廖三也算有眼力見的人,見的陸炳文不悅,立刻叫人拿繩子把陸炆綁的跟個粽子似的,擡了回營。
——
隔天,清晨。
陸源剛剛起的早來,着着一身白色寬袍緩袖在院中打起了五禽戲,練的有一刻鐘時間,額頭微微出了點汗後,一旁小厮立馬奉上一杯碧螺春,陸源接過抿了一口,然後漱了漱口,吐在另一邊丫鬟捧上的金杯裡,才回屋尋了一處椅子坐下歇息。
他随手捏起一本閑書半躺半卧的,剛剛翻開。
此時,門口突然傳來大喊道》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陸源聽的眉頭一皺,他心中很是不喜,原來好不容易溫養了一早上的平和心境此時像石頭子丢進水裡一般被打破了,但,聽這聲兒又是急,隻能不耐煩的回道。
“進來,火急火燎的做些什麼?沒個規矩,真該把你們這些小子交給老管家教訓教訓,否則都不知道什麼叫大家風……”
“老爺,老爺,風什麼風啊!不好了,大少爺和二少爺都被山賊抓了,還送來一封書信讓咱們家交贖金呢!”
那小厮放在平日斷斷是不敢打斷陸源的話語的,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他也顧不上陪着陸源吟風弄月,張口就把陸源的話兒打斷了。
一聽這話,陸源驚的坐了起來,族中子弟雖然衆多,但是出自嫡脈的也沒幾個,更遑論還長到成年,能擔事的男丁更是珍稀,這一下被綁了兩,他怎麼能不着急。
“快快快,快拿上來!這……這信是怎麼來的,誰遞過來的,這鎮上也沒強人啊?怎麼生的被山賊抓去了?”
“不知道,隻是今早,小的照例去開門的時候,見的一個身高八尺的,像座黑塔一般的強人騎在馬上,見的小的打開大門,就對着咱家門梁将這信兒射釘在了上面,對着小的喝了一句‘你家公子在我家主人手上,不想老子們送給你家兩塊闆兒的話,早點按信上交足銀錢來!否則,少一文,就是一根手指頭!’
小的,小的,當時也被吓急了,想叫人,但是害怕,沒敢叫,等小的緩過神來,那強人已經策馬離開了……小的,這才來禀報老爺的!”
那小厮急的跟倒豆子一般把話兒全塞了出來,聽的陸源臉色煞白,他哆哆嗦嗦打開信封,上面清楚交代了取上千兩黃金,三日後,送到黃鳳嶺換取人質,否則三日後便叫陸家人去收兩具屍體。
看完信件,陸源手抖的更厲害了,沒注意都拿不住那信封了,隻見信封滑落,裡面卻又掉出更令他心驚的東西。
那是兩枚玉佩,上面刻着“炆”和“炳”兩個字眼,是陸炆和陸炳文随身物件,找遍整個複州城都仿制不出第二件來。
‘這……這這,怎麼生的是好啊!’
陸源吓到滿頭大汗隻覺得天旋地轉,生生都要暈過去了。
“老爺!老爺!”
身邊的小厮,丫鬟們見的陸源都要颠倒在原地,連忙跑上去扶他坐下,喂他喝了口水,方才讓陸源緩過神來。
他看着那黃金千兩的字眼,咬咬牙半天,好不容易從牙縫擠出來幾個字來。
“快……快叫賬房來……”
“可是賬房在陪大小姐查……”
“啰嗦,人命關天,大小姐那邊,随便找幾個人糊弄就是!炆兒,我家炆兒可不能有事啊!”
陸源心裡驚恐無比,陸炳文要是救不回來,便罷了,但是陸炆可不能放棄,陸炆是陸源指定的繼承人,雖然平日裡腦子是差了點,但是陸源投入精力過多,就算是草包養了這麼多年也舍不得放棄了。
“到了到了,老爺您……您保重身體啊!”
不一會,賬房來了,這些個老賬房老管家都是跟了陸源多年知根知底的體己人,見的陸源一面,他們連忙跪倒陸源腳邊連連叫陸源保重身子骨。
“賬面上還有多少錢……炆兒他們被綁了,要黃金……黃金千兩……”
陸源說着話,口水止不住的留在他引以為傲的美髯上面,看的甚是邋遢愚癡,但是他現下也沒心情理了!
“千兩……千兩……還是有的,可是也就有這一點了……”
“什麼?咱家的錢不該這麼少啊!”
“大老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資金一部分去買了館舍做了賭場生意,一部分今年買了馬匹,戎狄那邊不是有商人說白災嚴重麼?您年初還指示買糧食運過去,吃這波紅利呢……
現下,現下一下子能拿出千兩黃金,已經很了不起了!”
賬房實誠人,也不瞞陸源,立刻說出家中情況。
陸源哆嗦着嘴正要繼續吩咐什麼。
突然。
門口又沖進來一人。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有人,有人上門逼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