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姑娘在去禦花園的路上不見了,屬下已經讓暗衛出去找了,少爺先别着急。”舟竹快步跟上宋少衍的腳步。
宋少衍在舟竹說完第一句話就提步往禦花園走,走到了宮燈突然暗了的宮道上,宋少衍看了一眼另一條宮道問:“那邊是走去哪?”
“荷花池,有宮人看到時姑娘從這裡走了。”流雙和姜姜也趕到了這裡,禦花園那裡也找了沒有看到人,是一個小宮女偷跑出宴會吃包子看到了時錦夕往荷花池去了。
宋少衍來到了荷花池,亭子裡也沒有人,地上卻有一隻淡紫色的荷包,宋少衍把它撿了起來,卻突然看到旁邊的淤泥上印着一個手掌印。
舟竹接住了宋少衍丢過來的荷包,就聽見“撲通”一聲,宋少衍直接跳下了池子裡。
“少爺!”這數九寒天的日子怎麼能直接跳下去呢,還不确定時姑娘在不在裡面呢,不要命了嗎?
“這是小姐繡的荷包。”姜姜看見舟竹手上拿着的那個荷包,一眼就認出來,小姐肯定在這裡。
宋流月也從宴席上離開了,在宮人的帶領下來到荷花池,知曉宋少衍已經跳下去了,趕緊讓宮人去拿毯子和湯婆子過來,再讓流雙去找醫女過來。
宋少衍跳下荷花池後,在水底沒看到人,又繼續往深處遊,撥開一叢叢的荷葉根,終于看到了毫無意識的躺在一叢叢荷葉根裡的時錦夕。
在水裡遊了太久,池水太寒,宋少衍已經有些脫力,又撥開那一叢叢的荷葉根,才碰到了時錦夕,但她的身上還被人捆了麻繩,一圈一圈的束縛住了她,周圍的水中還漂浮着絲絲縷縷的血絲。
阿錦。
宋少衍來不及多想,隻能先抱緊她,拼命往水面上遊,讓外面的人看見他們,把阿錦救上去。
水面上一有動靜,宋流月就讓宋六跳下去,舟竹也想下去,被宋流月瞪着罵:“阿錦還沒上來,你下去做什麼?想找打是嗎?”
舟竹看到宋流月拿着毯子等在岸邊才恍然想起來,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所以等宋六把時錦夕帶上岸時舟竹立馬轉身,過了一會兒才轉身跳下去把宋少衍救上來。
宋流月一看到時錦夕身上捆着的一圈又一圈的麻繩頓時紅了眼眶,顫抖着手去解開,但麻繩被系的非常緊,緊緊勒着時錦夕的身體。
紫蘇和姜姜也都紅着眼眶試圖去解開麻繩,最後還是宋六掏出了匕首,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割,才把麻繩全部割斷了。
麻繩斷了,毯子染上的血也越來越多,醫女給她把了脈,眉頭皺的很緊:“娘娘,體溫太低了,要馬上去有炭火的地方。”
剛從水裡上來的宋少衍沉着臉立馬把時錦夕從地上抱起來,壓着情緒看着宋流月:“阿姐,要借用一下你的寝殿。”
“流雙,快跟上去了。”宋流月紅着眼眶讓流雙快跟着宋少衍到鐘月宮去。
紫蘇和姜姜也跟着醫女一起走去鐘月宮。
“參見皇上。”
舟竹和宋六見沈淮來了,也退下了。
宋流月看見沈淮朝自己走過來,等他抱住自己才敢在他懷裡哭了起來,方才宋少衍在,宋流月都不敢哭,生怕阿衍受不了,阿錦在宮裡被人暗害,阿衍肯定要瘋。
沈淮抱緊她,等她情緒緩的差不多了才開口:“宋流月,朕已經讓人去查了,一定給你的阿錦一個交代,絕不姑息。”沈淮想起方才過來時看見宋少衍的樣子,這個事情就算自己想壓住,以宋少衍的性子也不會手下留情。
宋流月用他的衣袍擦了擦眼淚,就拉着他走:“快回去看阿錦。”
她還懷着身子,剛剛穩住了情緒,沈淮不放心她走回去,彎腰把她抱起來:“朕抱着你走走的快一點。”
鐘月宮裡一直燃着炭火,殿中很暖和,宋少衍把懷裡的人輕輕放在床榻上,起身讓醫女給她把脈。
“她腹部有傷口需要處理,但怕體内有積水,需要先按壓一下排出來。”醫女看了一下出血的部位。
“不用,她中了迷藥昏迷,體内不會有積水,先處理傷口。”宋少衍抱她回來的路上就把過一次脈了,她身上還有迷藥的殘留,體溫極低。
“好。”醫女看了一下他沒有動作,就直接把藥箱打開,拿出藥,讓婢女用剪子把她身上的衣服剪開口子,先處理一下傷口,再上藥。
腹部的傷口紮的極深,可見下手的人是真心要置她于死地,一刀捅下去半點不留情。
宋少衍看着時錦夕腹部那道深不見底的口子,袖子裡的手控制不住的發抖,臉色越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