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等在屋外,直到聽見窗子處有動靜後,一會兒才推門進去,屋裡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淩亂的衣物被随手撿起搭在一旁。
羅帳後的薛明/慧藕臂香肩枕在錦被上,聽見推門的聲音淺淺翻了下身子。
“查得如何?”
“郡主,聖旨……聖旨送到了時府裡。”白芷身子有些發冷的說。
羅帳被一把掀開,薛明/慧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再說一遍!”
白芷害怕的立馬跪下:“郡主,時姑娘還……還活着,奴婢打聽的一清二楚,聖旨也是送到她手上的,皇上親自賜婚。”
“跪過來。”薛明/慧陰着臉讓她跪過來。
白芷顫抖着身子慢慢挪過去:“郡主……”
“啪!啪!”薛明/慧一連打了她兩個耳光,伸手使勁擰着她的胳膊,沉着聲音質問她:“她不是死了嗎?啊?不是死了嗎,怎麼賜婚給一個死人呢?”
“郡主,奴婢不知道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啊。”白芷疼的哭起來,但又不敢躲。
“你不知道誰知道,是不是你那次被留在宮裡把本郡主做的事統統抖出來了,啊,你個小賤蹄子。”薛明/慧開始更用力的掐她,掐累了冷靜下來,“起來伺候本郡主穿衣。”
“是。”白芷抖着腿慢慢站起來,臉上全是巴掌印,鮮明的印在臉上,手疼的無力,但還是忍着從架子上拿過衣服給仔細給她穿上。
“把那隻鳥拿進來。”薛明/慧推開她,自己動手整理衣服。
屋子外養着一隻純灰色的鳥,眼睛處卻有一塊豆子大的黑斑,白芷把那隻鳥拿進去就合起門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看見那隻鳥撲騰撲騰翅膀飛走了,緊接着窗子處又有了動靜。
“啪!”薛明/慧一見到來人就先扇了他一耳光:“程安,本郡主讓你去殺一個弱女子你都殺不成,還妄想讓本郡主委身于你嗎?”
程安舌尖抵了下腮幫子,嘗到了血腥味才笑了一下:“郡主是在說殺哪一個人,屬下辦事,郡主還在擔心什麼。”
“我讓你去荷花池殺人,你辦事利索嗎,要是辦的好,現在那人怎麼還好好的活着,現在皇上的旨意都傳到那裡去了,你還狡辯什麼?”
“本郡主現在就是一個笑話!”
荷花池的人還沒死嗎?一個平平無奇且無背景的弱女子竟還能活下來嗎?
“郡主确定嗎?若是人真的還活着,郡主是否看錯了人,沒人疼沒人愛的女子在宮裡走失了,怎麼可能那麼短的時間裡被找到?”
“除非是有很多在乎她的人,連她離開宴席一會兒都能馬上派人出去找她,否則怎麼可能活得下來?”程安一直知道她愛慕宋家那個公子,但如今人還不是被自己到手了,怎麼還想着嫁給他人呢?
啧,真是讓人不舒服呢。
薛明/慧聽了他的話,心裡越發的不舒服的,宋公子可真在乎她呢,無時無刻都心系着她,她到底有什麼好呢?
“既然她沒死成,那便不殺了,本郡主總有辦法讓她沒辦法好好活着。”她就不信了,宋公子難道真能時時刻刻都護着她不成。
自古女子最重名節,若是沒了名節,她還能心安理得的嫁進宋府嗎?别說宋府,京城裡還有哪個男子會娶一個失了貞潔的女子?
程安聽着她的話就知道她想怎麼做了,勾了勾唇:“那郡主想要屬下怎麼做呢?”
“不用你做,本郡主親自去做。”本郡主這次一定要親眼看見她落魄的樣子,看到時候,宋公子會不會要她。
*
李府裡,李林儒也已經知道了今天皇上給時仲庸之女賜婚的事了,事已至此,那之前的親事便隻能作罷了。
“雖然我們做不成親家,但也沒關系,結親也無非是錦上添花罷了。”李林儒看着時仲庸笑了笑。
“是,李大人說得對。”時仲庸陪笑着,試探着問道:“李大人,端王是否已經回到了京城?”
李林儒正了正神色:“沒錯,本來今日你不來,我也是要派人去喚你過來,端王昨日剛剛進京安頓下來,行蹤不便透露,到時需要你去時我會讓人告知你的。”
等年後陵水國的使者進京,端王的計劃就差不多可以開始實施了。
“陵水國來的使者想必你也見過了,應該挺熟了,不過他們一向不喜歡和人常往來,到時你隻要負責給他們找一處落腳的地就行了。”
“其餘的事情端王都會一一安排好,無須我們操心,隻要靜候佳音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