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上:“你留着那多管閑事的,我就不計較了,知你有怨氣,你想怎麼發洩都成,可你要是為了一個青樓女子,鬧的滿城皆知,太子還會願意娶你嗎?”
“娶不娶都行,反正我就是父親的一顆棋子,為了籠絡太子而已,父親從來也沒問過我是否想嫁太子?不過,我願意遵從父親的意願,聽之任之。而現在,我最關心的是阮辭,父親若不許我救阮辭,那太子妃位對我來說,好像也并沒有什麼意義?畢竟我連自己的朋友都保不住。”
陸淵啪的扇了陸成雪一耳光。
這是陸成雪第一次表達對陸淵安排的姻緣的不滿,陸淵驚訝過後,又很憤怒,他安排趙承安跟陸成雪見面的時候,陸成雪從未表現過不滿,他以為他的女兒像他,對權利都有着濃厚的向往,從前,他還為此感到欣慰,雖就生了這一個女兒,可女兒像她,未來若成了皇後,他就是國丈,也算是彌補了沒有兒子的遺憾。如今,讓他如何接受,他精心澆灌出來的權利的交易品,竟然忤逆他的威嚴。
陸淵打完,對上陸成雪的眼神,那雙眼太像方姝柔了,這個唯一給他生了孩子的女人,死後多年,還時刻牽絆着他的心。他頓時又覺得後悔,孩子大了,本就有逆反之心,他應該攻心為上,語氣稍微軟和了些,但也不失父親的威嚴:“你這是在威脅我?”
陸成雪挨打之後,不哭不鬧,甚至都沒捂臉,她不沒否認陸淵的話,甚至還點了點頭:“這不都是父親教我的嗎?别人在乎的都是把柄,我知父親最在乎的是,能否成為太子的嶽丈。”
陸淵嗤笑一聲,道:“我辛辛苦苦教導的好女兒,竟然學會威脅我了,你母親泉下有知,不知是該欣慰還是傷感。”
陸成雪不喜陸淵提她的母親,可她又不能表現出反感來,隻能淡淡的說:“好端端的提我母親做什麼,如果不是父親執意不讓我救阮辭,我怎麼會威脅父親,父親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了。”
“你也知道,我和你娘就你這個一個女兒,我辛苦籌謀自然是為了你将來的幸福,你居然質疑我?雪兒,你心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陸淵打起了感情牌。
“有是有的,可父親心裡有我這個女兒嗎?”
“你說的什麼話,我悉心籌謀,為的就是将來,你能成為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你去問問,誰家父親能做到我這般?”陸淵表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父親既然連太子妃位都能給我掙來,區區一個阮辭,想必父親也是能救的?”
陸成雪軟硬不吃,她就一心隻想救阮辭。
陸淵的僞裝的也做不下去了,用惱怒的聲音喊道:“陸成,送小姐回自己的院子,沒我的命令,不準小姐出來。”
之前的活動空間還是整個相府,現在連自己的院子都不能出了,那豈不是連見陸淵的機會都沒有,她陸成雪還能去威脅誰。
陸平來到陸成雪面前:“老奴送小姐回院。”
陸成雪看都不看陸平一眼,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陸淵,從袖口裡取出一柄短劍,置于喉嚨處:“父親若是不救阮辭,我就隻能……”
陸淵徹底憤怒了,他站起來,将桌子上的茶杯掃落外地:“你這是做什麼?”
“威脅父親救阮辭。”陸成雪一字一字的說。
陸淵心驚,又氣又急,向前一步:“把刀放下,好好說話。”
陸成雪後退一步,短劍刺進皮膚,當即就出了一絲血。
陸平在一邊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陸淵怕陸成雪真的給自己一刀,隻能妥協:“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後,又惱怒的接道:“你給我把刀放下。”
“父親這是答應了?”陸成雪非要陸淵承諾。
“你要死要活,我能不答應?”
陸成雪短暫的笑了一下,終于放下了抵住自己的短劍:“好,我靜候父親佳音。”
陸淵給陸平使了個眼色。
陸平伸出手:“小姐,這種危險的東西還是交給老奴保管吧?”
陸成雪不怕陸淵反悔,當即就将短劍丢在了陸平手裡,陸平拿着東西下去了,偌大的空間裡,隻剩了父女二人。
陸淵道:“你母親若是知道你用自己的性命威脅人,九泉之下也恐怕也不得安甯。”
陸成雪道:“等我下去以後,自會跟我娘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