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在一旁樂的哈哈大笑。
齊玉快速起身,此時,麻袋已經徹底四分五裂,他正準備還手,陸成雪走了過來:“齊大人,找我何事?”
齊玉聽到了陸成雪的聲音,雖停了動作,但還有些惱怒:“陸小姐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怎麼,隻許你欺負我的丫頭,還不許我替她出頭嗎?”
春雨在一旁得意的感道:“就是。”
齊玉有些無語,既然陸成雪已經來了,南州也并無再戰之意,他總不能再去追着南州把這一腳踢回來吧,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沒想到這個小孩,年齡小,力氣卻不小,是個練武的好手。齊玉又把南州打量一番。
南州才不怕他看,瞪着眼睛回視。
齊玉吃下這個啞巴虧,看向陸成雪:“上次見面,我記得陸小姐頭上戴了一支鑲嵌藍色石頭的發簪?”
陸成雪還沒說話,春雨連忙道:“小姐,我就說此人是登陸浪子,連你戴了什麼發簪都記得一清二楚。”
齊玉冷冷的掃視了一眼春雨。
有陸成雪在,春雨才不怕:“小姐,他瞪我。”
齊玉簡直要被氣笑了,他并不想與這小丫頭糾纏,奈何她總是插話,齊玉威脅道:“污蔑辱罵朝廷命官,你膽子挺大。”
陸成雪怕齊玉真給春雨安個什麼罪狀,便适時喊了句:“春雨。”
春雨才将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雖阻止了春雨繼續挑釁,但她們主仆理應統一戰線:“齊大人好本事,我還是第一次見春雨這麼厭惡一個人。”
齊玉人生第一次被擠兌的這麼難堪,但他又不能動手,心裡憋着一股氣,又将問題重複了一遍:“請問陸小姐,上次你戴的那支發簪是從何處買的?”
“不是買的。”陸成雪一邊答,一邊觀察着齊玉臉上的表情。
“那是誰送的?”
“關你何事?”
齊玉認真道:“這關乎一個案子,請陸成雪配合。”
陸成雪依舊拒絕:“我憑什麼配合你,你的案子又不關我的事,齊大人給個讓我配合的理由?”
齊玉沒想到陸成雪這麼難纏:“配合大理寺查案子,是每個大梁子民應盡的職責。”
陸成雪不屑道:“齊大人不用說教,你要是覺得我知道什麼,請走正規程序,傳我到大理寺問話,實在不必這麼偷偷摸摸,連官服都沒穿。”
陸成雪早就料定齊玉這麼做,必是他問的事不想陸淵知道。
果然,齊玉的臉色黑了一個度:“要怎樣,陸小姐才肯配合?”
陸成雪笑了:“不如齊大人告訴我,這簪子有何特别之處,如果齊大人的說法讓我滿意,我定當知無不言。”
齊玉雖确定陸成雪和陸淵的關系不好,但也不敢肯定,她是否看重家族的興衰。
若是他告訴陸成雪,藍色寶石事關淩海樓案,并且可能牽扯到陸淵,陸成雪是否還會如實告知。
齊玉突然想起陳年舊事,于是試探道:“我近期翻閱了一些陳年卷宗,方将軍的案子有些蹊跷,不知陸小姐你可感興趣?”
陸成雪不信齊玉,可她長大後也懷疑外公的案子,又無從下手,實在不願意放棄此刻的機會,她道:“齊大人這是詐我吧?”
“我沒必要騙你,當年邊塞和平,無丈可打,武官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甚是一個小小的侍郎都敢跟将軍叫嚣,這件事沒過多久,邊塞就起了亂子,于是有人上書是方将軍為了穩住位置,與匈奴勾結,故意引發戰争,好從中邀功。陸小姐就不懷疑這匈奴鬧事,為何來的如此之巧?”齊玉一邊說一邊也在觀察陸成雪的反應,雖然她面上表現的毫無破綻,但握緊的手還是出賣了他,齊玉趁機接着道:“那時候陸小姐還小,不知道也正常。”
陸成雪聽完齊玉的話,确定他是知道當年的事的,于是也試探道:“齊大人突然提起這事,看來這簪子來曆不小,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詳談。”
齊玉急着知道這簪子的來曆。他這兩日便要啟程去金遠縣了,實在沒時間跟陸成雪詳談。便道:“陸小姐不肯說就算了,齊某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陸成雪氣笑了,諷刺道:“齊大人這是談買賣的态度?我隻說找個地方詳談,又沒說不談。”
齊玉淡淡道:“陸小姐誤會了,我明日要離開望安,這會兒還有事要回大理寺交代。”
“簪子是太子殿下送的。”陸成雪直言道。
齊玉心裡有些意外,但面上不顯:“多謝陸小姐告知,簪子能否借我一看?”
陸成雪沒說能,也沒說不能:“齊大人要的,我說了,那我要的呢?”
齊玉已經察覺到陸成雪對方将軍的案子感興趣,倘若與她聯手,說不定大有益處:“陸小姐放心,我齊玉說話算數,答應别人的事,絕不出爾反爾,等我回來,約陸小姐詳談。”
“春雨,去取簪子。”陸成雪聽完,便吩咐道。
春雨領了任務,急急忙忙的走了。
齊玉看她背影一眼,隐隐有些擔憂:“我與你見面之事,陸相不會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