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還未來得及拿到。”
“為何不走正門?”
翻女子的窗戶到底不是君子所為,沈複回有些不好意思:“怕被人看見,說不清楚。”
“那又為何攔着我,不讓我出去?”
昨日接到阮辭的信,沈複回還有些不可置信,難道真印證了他的猜測,阮辭也是皇帝塞進相府的細作,他大着膽子,如約前往,沒想到,一翻進阮辭的卧室,就與陸成雪打了個照面,陸成雪隻是冷冷的看着他,并未出聲。
一開始他并沒有控制陸成雪,直到外面傳來動靜,有什麼東西打碎了,眼看着陸成雪要出去,他情急之下,才做出了如此輕薄的舉動。
陸成雪在阮辭的房間,在陸淵看來,也就是姐妹情深,可他要是出現在阮辭的房間,陸淵必定會殺了他。
幸好他的舉動是對的,阮辭和陸淵的話,他聽的一字不落,原來阮辭真的是細作,隻是皇帝的手段,未免太過殘忍,聽的沈複回毛骨悚然。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朋友,沈複回拿不準陸成雪會如何選擇,他依舊不敢說真話:“阮小姐是你父親的妾,我夜晚出現在阮小姐的房間,被你父親知道了,他不會放過我的?”
其實,陸成雪已經問過阮辭了,為何沈複回會出現在阮辭的房間,阮辭都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了,她說皇帝的人告訴她,去找沈複回,此人可不可信讓阮辭自己拿捏。
阮辭想着她通風報信引來了大理寺的查抄,要麼陸淵玩兒完,要麼阮辭自己玩兒完,她便喊來沈複回見證這一切。
聽着沈複回蹩腳的謊言,陸成雪譏諷道:“還不肯說實話?”
沈複回心頭一緊,難道阮辭什麼都跟陸成雪說了。可他也是接了信去跟阮辭碰頭的,二人甚至來不及說話。
沈複回歎了口氣:“我承認,我與阮小姐一樣,來相府是有目的的。你要去告訴陸丞相嗎?”
“承認就好。我不會告訴我父親的,你該做什麼你接着做好了,我就當不知道,隻是我也有些事需要你做。”
沈複回顯然沒有陸成雪這麼冷靜:“我若是真找到了陸丞相的把柄,相府傾覆了,你也逃不掉?”
陸成雪平淡道:“那又如何?”
沈複回更加看不透陸成雪了:“你這是何意?”
“你不需要知道,你做你該做的,我不妨礙你,但是,若我有需要,你就得當我的狗?”陸成雪說完也不管沈複回答不答應,她就要走,她想,沈複回一定會答應的。
有些事,有一有二就有三,沈複回當即拉住陸成雪,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還沒說清楚,我憑什麼給你當狗?”
“不想當啊,那行,我現在就去叫陸平,把你趕出府。”陸成雪現在覺得,攤牌了也沒什麼不好。
“别……阮小姐來這裡,被設計的家破人亡,我也有迫不得已的緣由……”
陸成雪從容不迫的看着沈複回。
沈複回豁出去道:“我并非壞人,若是陸丞相行得正坐的端,他應當不怕查。”
“關我何事。”陸成雪抽出自己的胳膊,徑直打開房門走了。
沈複回不知陸成雪回答的是哪一句,心裡百感交集。陸成雪不在乎他是不是好人?陸成雪不在乎陸淵有沒有犯罪?陸成雪究竟在乎什麼?
不知不覺中,沈複回竟越來越在意陸成雪了,否則方才就不會口不擇言的說一句,相府傾覆,陸成雪也會死,可陸成雪在意他的在意嗎?
同一時刻,大理寺監牢。
常如景與花音的牢房相連,這是齊玉特意安排的。
花音瞧着常如景有些魂不守舍,她喊了他幾句都沒反應。花音忍不住,将自己用草席編的螞蚱丢向常如景,常如景終于有點反應了,他錯愕的看向花音,仿佛不知身處何處。
花音哈哈一笑:“你犯了什麼事,怎也落到如此地步?”
常如景想起來了,昨晚他正與他的娘子吃飯,齊玉的人将他叫走,二話不說帶回大理寺,先關在了齊玉的書房,直到半夜,又将他帶來了牢房。
他問關押他的人這是何意?可沒一個人回答他。他隐隐約約猜測到,是陸淵發難了,齊玉将查抄官員府邸的罪責,推脫到他身上,一時難以接受,想了半宿,也沒想明白,齊玉竟然是這種小人?
“常如景,你裝什麼死?”見常如景依舊不理自己,花音怒道。
常如景終于回神,他撿起地上的螞蚱,捏在手心:“小時候,我教你的,這麼多年了,你還編的這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