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從自然不敢放任阮辭一個人去亂墳崗,隻好亦趨亦步的跟着,直到阮辭走遍了整個山坡,也沒發現她想找的人。
一陣陰風吹過,仆從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夫人在找什麼,要是沒有的話,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阮辭道:“你可知道蓮兒?”
仆從點點頭:“知道。”
“老爺說,蓮兒死了,被拉來了亂葬崗,我想找到她。”
仆從頓時吓得臉色蒼白,他雖會點三腳貓的功夫,但在這荒郊野嶺,又帶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還是很害怕的,他不懂,阮辭為何一點都不怕。
阮辭瞧着仆從吓得不輕,心裡歎口氣,錯的人是陸淵,她何必遷怒一個下人,于是走出了墳地。
二人來到馬車旁,阮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仆從:“你拿着,今日帶你來這種地方确實不妥,若是實在怕的話,就找個廟,去上柱香,買個安心。”
仆從猶猶豫豫的,想接又不敢接。
阮辭将銀錠塞到仆從手裡:“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王力。”
阮辭又拿出一錠銀子:“王力,我想托你辦件事?”
“夫人請說。”
“我與蓮兒主仆一場,不忍心她流落荒野,你拿着銀子,尋着人來找找,若是找到,我必将重謝,陸平若是問起來,你就實話實說,也無需隐瞞,可以嗎?”
王力哪裡見過這麼多銀子,可阮辭又說的坦蕩,還不用瞞着陸平,他就接下銀子答應了。
進了城,阮辭說想吃一家菜館的菜,于是王力二話不說就拉着她去了,在菜館待了一個時辰,二人才趕回府裡。
陸平叫了王力過來問話,王力方才在菜館也吃了不少,有些心虛,于是隻說了亂葬崗部分,反而隐去了他們去菜館吃酒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幸好陸平沒追問什麼,也沒問他要他賺的銀子,王力整整高興了一周,見誰都笑的的合不攏嘴。
陸成雪不敢經常往阮辭的院子裡跑,怕被有心人看出倪端,隻有三更半夜的時候,才敢偷偷溜進陸成雪的院子,與她話家常。
自從蜀山回來後,不過一周,淩海樓案已經結案了,主謀都死了,剩下的該發配發配,隻留了幾個重要的人,隻等秋後問斬,至于被換掉的軍糧,至今依舊沒有下落。
陸成雪以為終于能見見齊玉了,可齊玉一直不聯系她,她就讓南州找上了門。齊玉依舊推脫,陸成雪也拿他沒辦法,隻能以後尋個機會,把齊玉的戲耍加倍讨伐回來。
這日,陸淵出城了,去望安周邊的縣微服私訪,陸平也跟了去。
下午,太子便找上了門。
陸成雪言笑晏晏的将太子迎進門:“殿下,怎的這會兒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成雪好準備些東西。”
趙承安笑了一下:“多日未見,我隻是來看看你,何必這麼麻煩。”
客套話說完了,趙承安禀退了下屬,房中就剩陸成雪和趙承安二人。
陸成雪拿起茶壺,給趙承安添了杯茶:“殿下,請用茶。”
趙承安原來笑着的臉,一瞬間沉了下來,他直視着陸成雪的眼睛:“我有話問你,你會同我講真話嗎?”
陸成雪疑惑道:“殿下請說,成雪知無不言。”
“那日在蜀山,你與趙承顯可發生了什麼?”
陸成雪依舊笑道:“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承安一把捏住陸成雪的手:“你将實話,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成雪吓了一跳,想掙脫趙承安。
見陸成雪不回答,趙承安更生氣了,手上的力氣也大了起來:“我再問一次,你與趙承顯是什麼關系?”
陸成雪也生氣了:“什麼關系也沒有,殿下可是聽信了什麼讒言?”
“呵~”趙承安冷笑一聲,“可趙承顯與你說的截然相反。”
陸成雪也沉着臉道:“他說了什麼?”
“說……”趙承安差點脫口而出。
這下輪到陸成雪冷笑了:“殿下倒是說啊,他說了什麼,值得殿下跑過來興師問罪?”
趙承安被激怒了:“他說與你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陸成雪氣笑了:“殿下信了?”
趙承安自然不信。可自從蜀山回來,趙承顯時不時來挑釁他,字裡行間都是陸成雪,讓他不得不懷疑陸成雪與趙承顯那日在蜀山的山洞裡發生了什麼。
他趙承安呵護着長大的花朵,眼看着到了盛開之際,他還未賞玩,怎能讓他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