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當年無仗可打,将軍的地位确實一天不如一天,連低于自己的官員都可以随意欺壓,買通于侍郎,給了方将軍勾結匈奴足夠的理由。”
陸成雪聽齊玉分析的認真,反問道:“案子當初經曆了三司會審,怎會出錯,就不能是方将軍真的想造反嗎?齊大人為何如此相信将軍?”
陸成雪的話激怒了齊玉,他猛的拍了掌桌子:“不可能。”又兇狠的看向陸成雪:“你是方将軍的外孫,怎敢這樣诋毀将軍?”
陸成雪沒想到齊玉反應這麼大,方才她也隻是試探一下:“齊大人,你吓到我了。”
齊玉想到那日與陸成雪做交易,着實有些冒險:“陸成雪,你若是敢诓我,我有一百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齊玉的态度取樂了陸成雪,她突然笑了一下:“我舅舅的女兒還活着,她若是知道齊大人這麼想為她爺爺平反,一定會親自來向你道謝的。”
“你說的可是真的?她在哪兒?”齊玉的語氣依舊充斥着不信任。
“這我可不能告訴你,齊大人不信任我,正如我不信任齊大人一樣。”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陸成雪道:“幫助常大人,就是我送齊大人的見面禮。”
齊玉又問:“若是方将軍的案子涉及到你自己呢?”
“齊大人明說,不必拐彎抹角。”
“萬不得已的時候,你真的能放棄現在的榮華富貴,甚至是性命嗎?”
陸成雪還有什麼不懂的,齊玉這是在懷疑陸淵,但是,不明說有不明說的好,她伸手撫摸了一下她帶過來的盒子,難得說了句真心話:“在你們看來,我擁有許多榮華富貴,甚至還有光明的前途在等着我,可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更在意我的母親,我的兄弟姐妹。從記事開始,我就在不停的失去,這些你難道看不見嗎?”
齊玉确實猜不透陸成雪哪句話真,那句話假:“那我們何必互相猜忌,不如把功夫用在查案上?”
“我贊同齊大人。”陸成雪說完又道:“常大人呢,方才也沒瞧見他。”
“你們去蜀山的時候,常大人查抄相府,現被關在大理寺監牢,秋後問斬。”
陸成雪知道這事,可她不知道常如景居然被關了:“罪不至此吧?”
“百官都吵吵着要懲罰常如景,否則做官都做不踏實,我也是沒辦法。”
陸成雪皺起眉頭:“常大人做事可是非常牢靠的,齊大人真不打算救他?”
“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不如陸小姐去跟丞相說說情?”
“好,我會去的。”
齊玉沒想到陸成雪答應的如此痛快:“我替常如景謝過陸小姐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
仵作進來道:“大人,驗屍結果與第一次無異。”
“好了,知道了,戶部的人何時過來?”
說曹操曹操到,何正剛好拿着文書走到門口,見門沒關,就徑直走了進來:“齊大人,妹妹怎麼也在?”
陸成雪回禮:“何正哥哥。”
兩人禮數做的周全,真如義子與義妹一般。
何正拿着文書給齊玉蓋章,齊玉認真翻閱後,才拿過章子一邊蓋一邊道:“今日怎勞何大人親自過來了?”
“王大人告假了,再加上我有私心,就親自跑一趟了。”
齊玉聽後立刻不高興了,諷刺道:“知道何大人是丞相義子,倒也不必時時刻刻挂在嘴邊。”
“哎~你怎麼說話呢,我這流程也沒毛病啊,你是不是嫉妒我?”
“我嫉妒你作甚。”齊玉将蓋完章的文書,重重的拍在何正的手裡。
何正也不惱:“你這脾氣,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真讓人捉摸不透。”
“那就沒事兒别瞎琢磨,當心捉摸壞了腦子。”
陸成雪在一邊将二人的對話一字一句的聽了進去,頗有些疑惑。
你說他們二人針鋒相對吧,齊玉的話又頗不是他平日的風格。你說他二人是朋友吧,可又處處唇槍舌劍。
何正看完齊玉蓋的章子,确認無誤後,又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我知妹妹來此處的用意,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說。”
齊玉看不慣何正見風使舵的狗腿樣,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何正立刻大聲嚷嚷:“齊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戶部照章辦事,你是看不起我戶部?”
齊玉冷淡道:“我不是看不起戶部,我是看不起你。”
何正立刻開始挽袖子,做出一副準備跟齊玉幹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