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後,大笑幾聲,到底他還是成了孤君,人人敬他怕他,連當年死都不怕的沈慧,也開始恐懼他,想着想着,又一口血吐了出來,身子晃了幾下後,暈了過去。
……
南州已經摸清楚了,那院子絕對有貓膩,他打算單獨行動,陸成雪不許。
最終二人商定,由陸成雪在院子外弄出點動靜,将看守的人引出來,南州再行動。
春雨哭哭啼啼不願陸成雪冒險,陸成雪自然也不同意春雨涉險,最終,還是春雨假扮陸成雪留在了府中。
南州實在不放心:“要不,請齊大人一起幫忙吧?”
“齊大人有自己的事要忙,我們也不能事事都依賴他,況且,裡面關的是不是沈複回,也不一定,萬一不是,豈不是讓齊大人難做。”
“可是……”
“沒什麼可是,況且院中就一人,若真的鬧大了,巡邏的禁軍也就在這附近。”
說話間,二人已來到了院前,南州一襲黑衣蒙着面,陸成雪則一副普通人家女兒的裝扮。
陸成雪躲在一棵大樹後,給南州打了個手勢,南州翻牆而入。
沒一會兒,陸成雪聽見幾聲貓叫,她開始急匆匆敲打那院子的門,可始終無人響應,看來這招是行不通了。
她又撿了幾顆小石頭,往院子裡扔,又連續呼喚着:“小狸子,小狸子,你快給我出來,這家沒人,我進不去尋你。”
看守的壯漢不耐煩的踢了踢另一個瘦一點的:“你出去看看。”
瘦子正睡的香,煩躁道:“我不去,要去你去。”
壯漢又踢了一腳瘦子,瘦子仍舊一動不動,壯漢罵了一句,隻能爬起來,提了提褲子,出去了。
他越走近,才聽清,門外是一個女子在叫喊,可誰家的女子,膽敢深更半夜敲别人的家門。他一瞬間清醒過來,抽出腰間的刀。
陸成雪仍舊再喊,突然間門被拉開了,她吓的“啊”了一聲,抱住自己的頭,又時刻準備跑。
壯漢仍舊警覺:“幹什麼的,喊什麼喊?”
“俺家狸子跑你家院兒裡了,能不讓俺進去找找。”陸成雪小心翼翼的擡頭,瞄了一眼。
“快滾。”
陸成雪見此人沒準備動手,才膽子大了起來:“大哥,求你了,俺無爹無娘,就剩下大狸子了。”
壯漢這才看見,陸成雪臉上又一塊猙獰的疤,看起來奇醜無比,他更煩了,長這麼醜,還半夜出來吓人,他将刀尖對準陸成雪,威脅道:“滾不滾?”
陸成雪擠了兩滴淚出來,抽泣道:“大哥,求你了,沒有大狸子,俺睡不着覺。”
壯漢瞪她一眼,準備轉身回去。陸成雪一把拉住他:“求你了。”
壯漢一刀揮來,割斷了陸成雪的衣袖,她震驚的看着壯漢,眼中蓄滿淚水,哆哆嗦嗦的,不敢再動一下。
壯漢轉身回去,最後看了一眼陸成雪,關上了門。
陸成雪在門關上的瞬間轉頭就跑,這是她能拖延的最久時間了,希望南州能動作快點。
南州極為小心的進了房間,沒想到房中還有一個人,那人躺在一個破爛的床闆上,好似睡着了,卻又在聽到動靜時,嘀嘀咕咕的念了一句:“外頭沒事吧?”
南州慢慢湊近他,本想将他打暈,可惜瘦子卻突然回過頭來,原本睡眼惺忪的表情變得兇惡,他拿起床邊的刀,還來不及起身,就被南州抹了脖子。鮮血弄髒了南州的手,他怔了一下,很快回過神,開始在房中翻找。
由于方才殺了人,南州有些心神不甯,額頭上也滲出了汗,可他又在心裡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一不小心,打翻了一個瓶子,瓶子破碎的聲音在黑夜裡尤為突兀,南州依舊不肯走,因為已經殺了人,此時若是放棄,那前面的所有努力都将前功盡棄。
突然靈光一閃,這房間裡的暗室不在牆後,而在地下,因為方才瓶子落地的聲音尤為不同。
壯漢在院中走了幾步,回想起方才他揮刀的瞬間,雖然他沒想殺人,但那姑娘躲避的動作也太機靈了,仿佛早就知道他要動手一般。
遭了,方才的注意力全被那張極醜的臉吸引了。
壯漢迅速往外跑,可門外哪裡還有陸成雪的身影,他追了幾步,又急匆匆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