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冰淇淋和奶茶,霍鸷陽說話算話,真帶姜祁月去兜了一圈風,直到太陽徹底落下去才回家。
分開前,姜祁月好心提醒了一句:“明天開學老班肯定要開班會,你可别遲到,不然又要被訓一頓。”
霍鸷陽正言厲色:“收到!我保證明天絕對不會遲到。”
“你心裡有數就好。”姜祁月點到為止,轉身進了自家院子。
夜間氣溫下降,沒有白天那麼熱。
樹梢被風吹得微微晃動,蟲鳴聲不絕于耳。
喬玉韻早早守在院門口,等得望眼欲穿,見女兒回來眼睛瞬間變亮,迅速迎了上去:“小乖,快跟媽媽說說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淑琴阿姨怎麼被氣成那樣?”
詢問聲從見到姜祁月起就沒停過。
平時挺溫柔淡然的人,一遇到八卦就跟換了個芯子似的。
姜祁月沒有隐瞞,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霍鸷陽今天下午報完名路過校門口,發現有人在欺負弱小,沖上去打了一架,事情後面鬧得有點大,淑琴阿姨氣他處理事情的方式隻有打架。”
“是該長長記性,這麼沖動以後肯定得吃大虧。”聽完八卦,喬玉韻又變回溫柔似水的模樣,淺笑着對女兒說:“飯菜你爸早做好了,快點進來吃,不然就涼了。”
“好。”姜祁月應聲點頭,乖巧溫順的模樣看得人心軟。
喬玉韻見了心裡既是自豪又是擔憂。
十七八歲正是叛逆期最嚴重的時候,很少有孩子像姜祁月一樣乖巧懂事,但這并不見得是件好事,她怕女兒把負面情緒全壓在心裡。
與其這樣,她甯可女兒叛逆一點,跟其他同齡人一樣自在快樂……
姜祁月并不知道媽媽腦補了一大堆東西,吃完晚餐後預習了一下明天的内容,到點就洗漱睡覺。
一夜無夢。
次日一早,姜祁月早早來到學校。
旁邊屬于霍鸷陽的座位空空蕩蕩,其他位置也一樣。
她是第一個來教室的。
姜祁月收回目光沒有再看,開始收拾自己的桌椅。
教室一學期沒人待,桌椅上有不少灰塵,不擦幹淨根本坐不了。
擦完桌椅,空蕩蕩的教室漸漸熱鬧起來。不少同學都進了班,加入到擦桌椅的隊伍中。
姜祁月剛落座,前桌的蘇淺燦就朝四周觀察了一番,确認沒人偷聽後才神秘兮兮的湊到她耳邊:“哎,月月你聽說沒,隔壁高中的校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轉我們學校來了,聽說成績好很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關心這些不如多寫幾道題。”姜祁月往後靠了靠,專心整理着自己的書本。
沒得到想要的回答,蘇淺燦頓時急了:“天天寫題寫題,我真怕你寫傻了,那可是校草!你怎麼就半點不好奇呢?”
姜祁月從書包拿出一沓理綜真題卷,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态度。
蘇淺燦還想說些什麼,身後冷不丁響起一道懶洋洋的詢問聲。
“怎麼了這是,什麼好不好奇的?”
“隔壁文科班來了個轉學生,聽說不僅長得帥成績還好。這種事居然有人一點都不好奇,你就說氣不氣人吧?”蘇淺燦沒有遮掩,光明正大的托腮犯花癡:“嘿嘿,要是能見上一面就好了,我最喜歡看長得好看的人。”
霍鸷陽聽了哼笑一聲,将書包丢在桌子上:“她當然不好奇,畢竟有我這個大帥哥在。”
說完,還嬉皮笑臉地問姜祁月:“我說的對不對?”
“快要上課了,快點擦桌椅。”姜祁月懶得搭理他。
蘇淺燦倒是在一旁涼飕飕補刀:“得了吧,你長得好看又怎麼樣,人家不僅長得好還成績好,你呢,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胳膊肘往外拐。”霍鸷陽咬牙切齒,憋了半天才憋出這句話。要不是姜祁月和蘇淺燦關系好,他早就翻臉了。
那句自誇并不是霍鸷陽普信,單論長相,他絕對是州城一中首屈一指的存在,加之平時高調招搖,整個校内沒幾個人沒聽過校霸大名和“光輝事迹”,在州城一中貼吧更是被評選為校草。
可惜穩坐兩年的校草位置,因為轉校生的到來變得岌岌可危。戰鬥力強的校霸校草固然新鮮,但絕對比不上成績好的學霸吸引人。
話題點到為止。
霍鸷陽臭着臉擦完桌椅,上課鈴恰好響起。
熱鬧的教室仿佛被按下靜音鍵,瞬間變得安靜無比,隻能聽見老舊電風扇轉動時響起的吱嘎聲。
在這種安靜下,響起的腳步聲格外明顯。
每一步都落在人心尖上。
緊張和忐忑在教室内蔓延。
随着成績表被一雙枯瘦大手“啪”地一聲重重拍在講台上,不安情緒達到頂峰。
但該來的還是會來。
“這次考試,咱們班明顯倒退許多,許多不該錯的題目居然還有人錯!你們真是我帶過的最難帶的一屆!”
哪怕人到中年,長得還瘦,班主任聲音依舊洪亮如鐘,目光如炬。
暫且不提說的内容老生常談,效果确實不錯。
除了一直扭着脖子往旁邊看的刺頭,所有人都配合地低頭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