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月的怒意太明顯了,幾米開外的騎手小哥都能察覺到。
騎手小哥局促不安地撓了撓頭,想了想還是将一大捧花放在院門口靠着,離開前小聲說:“那個……花已經送到了,我還有其他單子,要是沒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如果可以的話,順便求個五星好評。”
“謝謝,路上小心。”姜祁月調整了一下情緒,輕輕點頭目送騎手小哥離開。
她确實很生氣,但不至于遷怒人。
确認騎手小哥離開,注意力才重新放回霍鸷陽身上,惱怒的問:“下午不是說好了嗎,你怎麼說話不算數?”
姜祁月都不敢想,要是媽媽或者淑琴阿姨推開門,看見捧着一大捧花站在院門口的騎手小哥,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她很少這麼生氣過。
脾氣好的人突然發起脾氣怪怵人的。
“我當時不是什麼也沒說嗎。”霍鸷陽有些心虛,梗着脖子回道:“再說了,我又沒浪費錢,試卷也買了,就壓在那捧花中間,你看看就知道了。”
憋了半天,又憋出一句:“你要是不想收這些向日葵,就當我送給喬姨的。”
今天下午霍鸷陽百度搜索了很多東西,越搜越膽顫心驚,驚歎于溫綏晏有心機。還好他攢的錢夠給姜祁月買更多花,不至于讓姜祁月這被溫綏晏的那幾朵破花感動到。
買花的時候他就猜到姜祁月不會接受,特意選在晚自習結束後送達,還特意給小費讓店家幫忙買了試卷壓進花裡,連退而求其次的解釋都想好了。
自認萬無一失的霍鸷陽沒想過,在花裡帶試卷有多奇怪。
不過這招陰差陽錯還真對姜祁月起效。
聽見有試卷,姜祁月抿了抿唇,态度和緩許多,幾步走到院門口,彎腰檢查起那捧花。
向日葵中央确實有一本被卷起來的試卷。
黃色的,和向日葵的顔色很像,乍一眼看上去還真發現不出來。
她面無表情地取出試卷,走回霍鸷陽身邊,将卷起來的試卷遞給他:“卷子你帶回去慢慢寫,寫好帶給我看,我要檢查。”
霍鸷陽:“?”
霍鸷陽聽出姜祁月有松口的意思,但還是不敢相信,試探着問:“卷子我帶走,向日葵放在這裡可以嗎?”
“你想一起帶回去也可以。”姜祁月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好,隻能趕人離開:“已經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那花就留在這裡,你記得帶回去啊!我先走了!”霍鸷陽迅速轉身,推着自己的電動車跑沒影了。
獨自站在原地的姜祁月目光落在那捧向日葵上,眼底帶上幾分無奈之色。
明明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沒長大一樣。
她将向日葵抱起來,輕輕推開院門。
院子裡開着燈。
喬玉韻還沒睡,聽見開門聲後走出來,見寶貝女兒手裡捧着一大堆花的樣子,頓時眼角一彎,笑着打趣道:“咱們小乖真受歡迎,上個學還能收這麼大一捧花。抱着走了一路累了吧,快給我,我來拿着,你去歇歇。”
說完,就要來幫姜祁月拿花。
“媽媽,不是你想的那樣。”被向日葵遮住大半張臉的姜祁月頗為無奈,她就知道把花帶回來會這樣。
“好好好,放心交給我,我去拿花瓶養着,這花很新鮮,還能擺很久呢。”喬玉韻臉上帶着笑,随意點頭,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心裡去。
姜祁月松手,将書包放在椅子上擺好,再次找到處理向日葵的喬玉韻,認真解釋了一下這件事。
擔心媽媽多想,她隻随口提了霍鸷陽誤會人才這麼做。
喬玉韻聽了樂不可支:“原來是這樣,小陽不會把你當女兒養了吧?”小小年紀還怪有當爹潛質的。
姜祁月聽了更無奈。還好霍鸷陽不在這兒,不然聽了這話,指不定怎麼鬧别扭。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