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綏晏不一樣,即便被人貼臉開大,情緒依舊很穩定,半點沒有生氣的意思,甚至好脾氣的笑道:“術業有專攻。我四肢不是很發達,籃球打得不好,就不上去比了吧。”
“你說誰四肢發達?”霍鸷陽敏銳捕捉到不對勁,越看溫綏晏就越是不順眼:“不敢比就不敢比,找那麼多借口做什麼?”
說話的語氣極具攻擊性,就差指着溫綏晏鼻子罵他慫。
到了這種地步,溫綏晏還是沒生氣,甚至主動退步說:“不是找借口,是我真的不擅長打籃球,這樣還有什麼比賽的必要嗎?”
“也是,不用比都知道你比不過我。”霍鸷陽嗤笑一聲,明顯看不起溫綏晏。
今天是兩校聯賽,來圍觀看熱鬧的人非常多,絕大多數人都是沖着看霍鸷陽來的,目光不自覺追随霍鸷陽移動。
見霍鸷陽和溫綏晏針鋒相對,剩下的人目光也被吸引過去。
幾句話的時間,整個籃球場的觀衆全部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霍鸷陽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還想說幾句什麼嘲諷下溫綏晏,冷不丁聽見姜祁月的聲音。
“夠了。”
冷冰冰的兩個字,不帶一點情緒。
原本還耀武揚威的霍鸷陽,就跟被捏住七寸的蛇,頓時安靜下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難以置信的看向姜祁月。
他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是誰教你故意找其他人比對方不擅長的東西的?”姜祁月聲音冷硬,帶着抑制不住的怒氣。
她是真不明白,為什麼霍鸷陽越來越不可理喻,之前跟溫綏晏不對付,時不時刺溫綏晏幾句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溫綏晏跟他比籃球。這不是故意為難溫綏晏,想讓溫綏晏當衆出醜嗎?
這種陰險手段太不入流了。
誰也沒想到姜祁月會突然生氣。
連溫綏晏都微微怔愣,随即無奈輕笑:“我沒關系的,祁月别生氣了,霍鸷陽是你朋友,不像有那麼多小心思的樣子,可能是單純沒比夠,想再找其他人繼續比一比吧。”
識大體的一番話說出來,對比之前霍鸷陽咄咄逼人的态度,高下立判。
霍鸷陽顧不上針對溫綏晏,身體瞬間變得無比僵硬,說話時聲線不穩發顫:“你兇我?你居然為了其他人兇我……”
霍鸷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擊一樣,萎靡不振的低垂下腦袋,依舊不敢相信自己被姜祁月兇了。
他一直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跟溫綏晏硬碰硬,溫綏晏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每次對上都讨不到好,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段時間忍下來,他都快瘋了,現在主動挑釁溫綏晏,也是抱着一種隐晦的試探心思。——霍鸷陽想試試在姜祁月心裡,究竟是他重要還是溫綏晏重要。
現在試探的結果出來了,他卻不能接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溫綏晏在姜祁月心裡的占比越來越大,和姜祁月待在一起的時間也比他多多了。
霍鸷陽越想越不甘心,眼眶酸澀泛紅,差點被氣得哭出來。
但他不想被溫綏晏看笑話,硬生生忍了回去,固執地盯着姜祁月看。像極了有恃無恐做了壞事,又害怕被主人抛棄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