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筠對她沒頭沒尾的問題很是摸不着頭腦，“姐姐想做衣服？”
顧明瑛不承認也沒否認，眼睛一轉想到了夏瑤，“我想給小夏做件衣服，但太貴的想必她不收。我看你的衣服似乎也是找手工裁縫做的？”
“被你看出來了。”白清筠似乎有些窘，“那我給姐姐介紹，小夏肯定會收的。”
陽光照在他臉上，透着點紅暈，目光閃躲不敢看向身旁的人。
白清筠瘋狂回想自己有沒有可疑行為，陳信做的衣服還是太過精緻了些，姐姐那麼仔細的人會發現簡直太正常了。
閃躲的眸子深處泛起來幾絲隐隐約約的暗色，很快消散，仿佛是别人的錯覺。
他用力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牽起顧明瑛的雙手，神色鄭重，卻又支支吾吾。
“姐姐，我……我的确存了心思，想着……想着衣服合身一些，可能姐姐能多看我幾眼的，我，我很早就喜歡姐姐了。”
顧明瑛目光裡的詫異簡直蓋不住，原來是故意穿給自己看的！這個坦白的時機倒是挑得很好，不早不晚，還正中心懷。
她愛憐地整了整白清筠的襯衫，忽然揪住他衣領，猛地将人扯到自己跟前，低聲耳語，“多穿，姐姐我啊……愛看。”
說完，顧明瑛大步流星走進辦公樓。
留下白清筠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臨上電梯前，顧明瑛還憋着笑意看了一樣傻愣在原地的筆挺少年，暗自慨歎，這身條穿制服真是太誘人了。
白清筠通紅着臉站在原地，目光幽幽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裡。
下一秒，他腳步一轉，走去恒遠寫字樓背後。
陳信等在寫字樓背後樓梯間，十分恭敬，“老闆。”
白清筠臉色平靜，平靜到有些冷漠，“找個裁縫，要平價。我要介紹給姐姐。重點補充，我的衣服都是在他那裡做的。”
陳信震驚地擡起頭，都這麼仔細了還不夠啊？
看到小白總愈發陰沉的臉色，他又瞬間低下頭盯着自己腳尖，“好的。”
“再盤查一遍昨天的視頻是否有外流，如果有一定要追回。那個人的動作小心點，别扯到我。”
白清筠屈起一條腿靠着門，大腿上隐隐透出一點彈力帶的印子，又随着腿的放下而消失。
飛快交代完事情，陳信率先離開，去恒遠樓上談業務。
白清筠目光幽暗地盯着大門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樓梯間。
上午兩個項目會顧明瑛都沒旁聽，隻看了會議紀要。
因為白清筠帶了一個讓她更警醒的消息——老楊總有消息了。
這個消息一出，謝遠風也忍不住打來了視頻電話，白清筠跟特殊小組幾個人共同旁聽。
白清筠又把消息跟大家重複了一遍，“老楊總昨天在國外出現了一次，是塞爾維亞的一個機場。”
“塞爾維亞？”
謝遠風總覺得這個地方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顧明瑛腦子轉得飛快，“鴻宇在塞爾維亞曾有一個客戶，訂單量不大，但是金額很重。聽說後來老楊總一直在維持跟對方的關系，可能是去求助的。”
“我認為他們出手救鴻宇的可能性不大。”一個同事提出，“那家公司我順着查過，他們這兩年經營狀況也不是很好，堪堪維持而已。”
顧明瑛并不死心，老楊總的心思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是不是有我們不知道的新客戶？”
“沒有。”白清筠眉頭緊皺，“我查過鴻宇所有客戶名單和意向客戶，除了這家，沒有其他公司在塞爾維亞。”
“遠風你怎麼看？”顧明瑛看向屏幕上仿佛靜止一樣的謝遠風，開口問道。
謝遠風的神情有些凝重，“我就說塞爾維亞聽着很耳熟，我不知道這個消息算不算有關，但是，明瑛，情況可能不妙。”
不等他開口，白清筠像是猜到了什麼，一字一頓反問，“你是說，你們老闆親自帶人出差的團隊，也在塞爾維亞？”
“真的嗎遠風？”顧明瑛愕然地瞄了一眼白清筠，沒空細想，目光緊緊追着謝遠風。
謝遠風嚴肅點頭，瞳孔微微轉動，餘光掠過滿臉警惕的白清筠，“他說得對。也許這是一個很早計劃好的陰謀，對不起明瑛，是我連累了你。”
顧明瑛擺手，這跟謝遠風無關。
如果他們真的早就勾結，沒有謝遠風這層關系，也會有别的人找上門來捧場。
“遠風，别人有心，你我防不住。沒有你，也會有别的關系送上門，敲開我的‘開門紅’。”
顧明瑛分出一分心神安撫住謝遠風。
他這人坐到這個位置，全靠技術，沒經過一點職場的深海。
白輕易眸色晦暗，盯着她有規律敲着桌面的手指讓自己鎮靜。
顧明瑛大腦飛速運轉，“謝總，我需要銘越團隊立刻過來一趟，要您信得過的人，重新簽訂策行的保密協議，才能開展接下來的工作。”
然後她看向被緊急叫過來的夏瑤，“之前排查出來的可疑人員，無論是否确定，一律調整到鴻宇的案子。如果人數過多，就統一讓他們着手開始新團隊的培養和訓練。對外說銘越項目基本穩定，不需要那麼多人手。這是正常調整。”
夏瑤應聲就走，顧明瑛不放心地叫住，“等等，這部分人一定要安排在一起，不能分開！”
“好的，您放心。”
視頻會議很快結束。
白清筠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她泡了一杯咖啡，香氣充盈了整間辦公室。
顧明瑛繃緊的神經稍稍松了幾分，接過溫熱的咖啡喝了兩口，被老楊總調起來的緊張才算按下去了。
“清筠，還得是你，有你在，我就舒服。”
“那肯定的，我可是最知道姐姐想要什麼了！”白清筠靠着辦公桌半坐着，長腿伸開，得意地揚起眉眼。
顧明瑛啞然失笑，抿了口咖啡故意逗他，“哦？那——
我的現任開着林肯見我的前任，也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