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突然？”

顧明瑛看完郵件驚呼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

她定了定神，示意白清筠繼續彙報。

會議比預想之中更快結束。

顧明瑛匆匆回休息室換衣服，筆電都留在了會議桌上，更來不得跟白清筠解釋，隻是路過夏瑤辦公桌敲了兩下，示意她跟上。

她挑了一件無袖的白色修身裙，簡約商務又不失曲線。

“赫連董臨時約我在對面吃飯，東西還在會議室，你收一下，有什麼事等我回來處理。”

夏瑤點頭，“好的顧總。”

一轉身，白清筠捧着筆電站在休息室門外，“顧總你東西……”

夏瑤出聲解釋，“放辦公桌上，顧總臨時要去見赫連董。”

“她來……”白清筠差點脫口而出語氣不好的問話，幸好在場兩人都沒注意到，“她這麼着急約你有事嗎？”

顧明瑛搖頭，“郵件裡沒說，我猜跟收購可能有關。”

“姐姐需要我陪你一起嗎？”白清筠往前走了一步，他覺得自己得在場，萬一母親想說什麼，至少會有點顧忌。

她再次搖頭，“不用，你吃完飯休息吧，特殊小組那邊盯着點，有事打我電話。”

白清筠應下，立刻出門打電話。

“媽。”他的語氣冷了下來，“你怎麼又突襲？集團沒别的事忙了？盯着這裡做什麼。”

赫連若山不疾不徐，“最近鴻宇小動作不斷，想必讓明瑛頭疼了許多日子。我隻是來見她一面，讓她安心。”

“我在旁邊盯着呢，不需要您出面。”

白清筠嚴詞拒絕。

赫連若山不為所動，“你是你，我是我。我交友還不需要兒子指點。”

冷言冷語結束，她還是扔出一顆定心丸，傲嬌地冷聲嗔道，“你那點心思，我才不稀罕點破。”

通話結束。

顧明瑛急促的高跟鞋聲從身後傳來。

白清筠還是不放心，提前按了下行電梯，等人走來不死心地問，“真的不能嗎？上次我們一起跟她吃過飯的……”

顧明瑛以為他中午又準備了什麼，出言安撫，“對方是郵件約我的，可能會涉及業務，我先看看情況。乖，在辦公室等我。”

白清筠耷拉着眉眼點了點頭。

目送電梯門關上，下一個電話從他手機撥了出去。

白清筠維持着和藹可親的笑意，加快腳步往技術部辦公室走。

打電話的聲音很低，卻冷如冰山。

“轉告章秘，任何跟顧總相關的行程，提前彙報。今天中午聊了什麼，最好能讓我知道一份。”

章秘是赫連若山的總秘，全面負責她的公私行程。

陳信在電話那頭瑟瑟發抖，這口吻一聽就是怒火沖天了。

等那邊挂了電話，立刻跟章秘聯絡。

顧明瑛匆匆趕到法餐餐廳。

門口的迎賓認識她，笑臉相迎，在她左前方引路，“貴客在一号廳等您。”

平日裡，這家餐廳會有不少高管來吃飯，也算熱鬧。

今天大堂冷清，一個人都沒有。

路過數個包廂也冷冷清清。

一個疑問緩緩在她心頭升起，難道赫連董包場了？

推開包廂大門，赫連董坐在主位，一位秘書站在一旁，正附耳彙報着什麼事，見她進門，立刻起身退至一旁。

“赫連董，您來的好突然，我都沒什麼準備。”顧明瑛笑意迎上去握手。

赫連笑得平順溫和，“跟我這麼見外呢？”

“沒有沒有。”顧明瑛連聲否認，“這頓怎麼算都該我回請您，上次的大餐，大家吃的很開心。”

赫連按着她肩膀讓人坐在自己旁邊，給秘書一個眼神。

章秘點頭退出房間。

赫連放松地靠着椅背，儀态卻一點沒松下去。

“這家餐廳我好久沒來吃了，還怪想的，一個人吃飯總是有點孤單，就喊你來陪我吃頓飯。”

聲音娓娓，懷念之意藏不住。

“白總呢？他沒陪您過來？”顧明瑛拎起茶壺給赫連續茶，緊繃的神經稍松了一點。

但她絕不相信這位叱咤風雲的赫連若山，真是來跟自己吃飯的。

“他啊，被我扔去鴻宇了。看着點放心。”

赫連緩緩轉身，執起顧明瑛一隻手，如長輩般親近地問，“這段時間被折磨壞了吧？鴻宇就這麼個臭德行，等你起來就好了。”

“謝謝您的關心。”顧明瑛的戒備散了一些，“确實有點累，但畢竟是老東家，知根知底，不難對付。”

赫連點頭，打望着她略顯疲态的小臉，想擡手摸兩把，過過女兒瘾。

就在這時，門開了。

門外站着白清筠，他目光不善盯着赫連若山擡起的手，直勾勾的，直到她放下才罷休。

顧明瑛唰得站了起來，這時候過來，肯定是有要緊事，皺眉問，“怎麼了？鴻宇有動作？”

“顧總，要不，借一步說話？”

白清筠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了一圈，猶豫地問。

赫連挑眉，兒子那點心思她可太知道了，出了這扇門，跟顧明瑛這頓飯她休想吃上。

“這是你那位小男友吧？請他進來一起用飯吧。”

“不好吧？”

顧明瑛歉意地回頭拒絕，想着這次先帶人離開，再找機會回請赫連若山吃飯。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她的話音還沒落下，白清筠清冷昂揚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說着話的工夫，長腿邁開，幾步來到她身邊，目光殷切。

顧明瑛怎麼使眼色他都不為所動，一幅看不明白的傻樣，笑盈盈等她坐下。

這小子，這回怎麼一點眼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