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通知伍總了，您……要不要澄清一下？我記得您不是有男朋友？”主管小心地擡眼看着顧明瑛，看了兩眼又垂頭盯自己腳尖，聲音越說越弱。

“我不出面，你們自行處理，不要對公司造成負面影響就好。”

顧明瑛起身走到窗前，擺了擺手讓他離開。

主管滿口答應，轉身朝門口走了兩步，又停下，“那……如果您改了主意，可以直接跟伍總說。”

顧明瑛淺淡地“嗯”了一聲，她猜可能是因為那場直播遊戲的互動。

伍總那邊的輿論動向會定時發給她看，網上關于她和白清筠的傳聞她都知道。

不過是些八卦，隻要有新的爆料，網友們的注意力很快會被轉移，這次的傳聞也一樣。

傳聞的熱度沒維持多久，下午就掉出熱搜榜了。

顧明瑛正要出門見客戶，伍總忽然将她攔在了門口，說危機小組有關于那三家的新消息傳來了。

此前這件事一直是白清筠負責的，他被停薪留職後，自然就轉角給了伍總，危機小組的小會召集起來。

彙報給顧明瑛的消息都很零碎。

諸如紀總被保釋出去了，秦路兩家合開的對手公司放出了新的優惠套餐，簡直比策行的價位更低，拉攏了不少策行的客戶過去。

之前欠款的客戶忽然開始積極付尾款，伍總直覺不對勁，就安排人跟進後續。

發現付完款的客戶大部分都跟策行的幾個對手公司簽了新合約，但并不單單是秦路兩家合開的那家，其他大資本的公司也分到了不少訂單。

顧明瑛越聽，越有種不好的預感。對家全分到了訂單，這一點非常奇怪。

旅遊公司特意來跟顧明瑛打擂台，伍總一直有跟進他們的動作，并未發現旅遊資本跟紀總和秦家那邊有什麼交集。

她的指腹無意識在桌子上點着，随口說出一個猜測，“他們是不是背地裡聯手了？早先那條莫名其妙的绯聞，是誰在背後搞鬼，查到了嗎？”

伍總迅速調出資料，翻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們最後隻能追查到是業界一家傳媒公司，跟旅遊資本和矩陣文化、那三家全都沒關系。不過，我們查到一條有點奇怪。”

“什麼？”

顧明瑛擡頭，失焦的雙眸迅速釘在伍總臉上。

伍總很是猶豫了十幾秒，心虛地低頭避開她的眼睛，聲音也連帶着放低了，“這家公司的客戶名單裡，有一家影視公司，我們查到是白石集團旗下的。”

顧明瑛瞳孔瞬間放大，詫異地重複确認道，“白石集團？”

伍總的電腦頁面很快切換到他們查到的資料上，投到大屏上介紹，“是，而且據我們調查，他們的交易發生在最近。”

他也聽說了兩人分手的事，其實伍總更像直接說兩家公司最近的交易發生在白清筠繼任之後，但礙于顧明瑛最近略顯低迷的狀态，有些不忍說得太過直白。

顧明瑛沉默了。

她對這個結果感到意外，難道白家，包括白清筠，也開始參與對顧家和策行這間小公司的最後圍剿了？

一旦真是這樣，那她要立刻重新調整策略，主動出擊，不能讓公司陷入被動的境地。

白清筠對策行的弱點和短闆了如指掌，在商場上，他已經是一個極為聰明狠辣的人，對鴻宇的收購、對老楊的跨國追蹤，都能看出一些端倪。

盡管顧明瑛心底的不舍一直湧動着，想要擾亂她的理智。可她清楚的知道，秦景淵有一句話說得對，當初白清筠接近自己，的确是為了利益。

她很早就清楚這一點。

白清筠是為了鴻宇的收購。

當時，顧明瑛是對鴻宇最了解的高管，并且跟楊家毫無交情，能力在線，确實是最佳突破口。

換成她，也會這麼做的。

顧明瑛并非有心要背刺老東家，如果不是楊家和董事對她過于忌憚排斥，她也許不會決定創業，或許還能幫鴻宇一把。

最後也确實伸手救了一把鴻宇，也算仁至義盡了。

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已成定局的事情不可改變。

顧明瑛敲桌子的手停了下來，掀起眼皮環視一圈。

“伍總，立刻展開對白石集團的監控追蹤，任何的相關方都要注意，尤其是路家。路家雖然跟秦家還在聯手，但是一部分人已經被白石集團收攏，他很可能會從路家入手。”

“另外，一定要小心動作，他很敏銳。”

伍總嘴微張着愣在當場，一時間都忘了說話。

早先，他彙總完消息得出這個推論時，不可抑制地難受到現在，更何況顧總跟白清筠，曾經有過那麼親密的關系。他以為，她至少會流露出一些難過哀切，或是痛心或是失望。

可顧明瑛除了詫異，他們再也沒看出一點其他的負面情緒，漂亮的眉眼之間沒有一點哀怨，神色沉着，眸中透出利劍般穿透人心的冷芒。

顧明瑛見伍總一直沒說話，以為還有其他消息。

“伍總，有什麼問題，還是白石集團有新動作？”

伍總這才回了神，“沒有，我們立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