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鬧到很晚。
顧明瑛看到夏瑤發來大家安全到家的消息時,正趴在浴缸裡任由白清筠幫她按摩,一動也不想動。
“這都快三點了,夏瑤他們才到家,得虧明天是周末。”
“嗯,阿瑛時間選得好。”白清筠答得敷衍。
顧明瑛懶懶地看着大家在群裡閑聊。
她們的話題已經從什麼副業賺錢,跳到來年能不能脫單,又跑到春節到底去哪玩怎麼玩,才能将公司的随心遊玩到極緻。
顧明瑛想起她今年未成行的旅行,忍不住歎氣,“清筠,我們春節還去朗伊爾吧?上回沒去成我一直惦記着,雖然錯過了極晝轉極夜,但是極夜轉極晝好像能趕得上。”
“在此之前我們可以先在挪威本地玩幾天……”
外面明月高懸。
那些絮絮的話從白清筠腦子飛過,沒留下太深的痕迹,他隻是嘴上應着。
她背上零星分布着紅色的印子,膚色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比平日裡白上數倍,襯得那些紅印子好似躍動的火苗。
白清筠身下隻裹了條浴巾,半跪在浴缸外的軟墊上,他的手已經從顧明瑛纖細的腰間離開,沿着曲線緩緩往下按揉。
他刻意将視線從他留下的紅印子上離開,試圖專心幫她纾解激烈過後的疲憊。
可那些印記格外礙眼,在白清筠的餘光裡躍動着,好似一簇簇火苗,重新燃起了他的欲望。
顧明瑛自顧自規劃着出遊的安排,忽然,大腿傳來的酸痛感讓她忍不住輕呼,随後發出一聲喟歎。
“明年,我一定要好好健身。”
白清筠沒回應,隻是放輕了手上按揉的力道,那簇火持續在他身上遊走,浴室好像溫度一直在上升,直熱得他雙頰透紅。
他驟然翻進浴缸,用雙腿禁锢住身下的人,虛虛地壓在她臀上,湊到顧明瑛耳畔揶揄道,“阿瑛,覺得體力不支了?”
顧明瑛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欲望,淺笑着沾濕了手,随意往旁邊那張臉上潑了下。
“口無遮攔的,我體力怎麼不支?”
白清筠閉了閉眼便算是躲過,複又壓上去吻她的耳垂。
顧明瑛溫柔地蹭了蹭他的臉頰,低聲開口提起明天的安排,“明天接安安回家,我體力再好,睡眠你總要體諒我,嗯?”
白清筠難耐地将她圈在懷裡,聲音都因為情欲聽起來透着沙礫的喑啞。
“阿瑛,你偏心。”
“她在老宅住得不好麼?”
顧明瑛反手撫上肩頭少年的臉頰,轉頭吻他的眼睛,耐心解釋,“安安說要跟我住,而且老宅離她現在的學校太遠,不方便。”
白清筠不依不饒,情緒明顯低落,身下的熾熱卻蓬勃不息,聲音透着難耐,“阿瑛,學校附近我有套房,她住那邊,我安排管家照顧她的起居,兩全其美。”
顧明瑛歎息,“安安需要的不是照顧,是我。”
“那你就忍心讓我搬出去?”
“我沒說讓你搬。”
白清筠把腦袋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輕吻着,見縫插針地委屈撒嬌,“可是……你工作忙,我也不輕松,本來就沒時間獨處,阿瑛……阿瑛。”
顧明瑛忍了又忍,背上好似有羽毛輕撫,令人顫栗酥麻,耳畔還萦繞着他軟聲軟調的撒嬌,越聽越像在勾人沉淪。
哪裡像談條件。
她被挑逗地有些難忍,渴望一旦被勾起,哪裡那麼容易被安撫。
可顧明瑛私心不想小孩一撒嬌就被滿足,反手推開他四處煽風點火的唇,剛轉過身又被重新禁锢。
一個霸道的吻搶掠而來。
似是方才的交歡從未發生過一般,他沿着紅唇和修長誘人的頸,一路向下攻城掠地。
顧明瑛仰頭難耐地喘息着,事已至此,不如放縱一夜,連同之前争吵失去的熱烈一起,全都享受回來。
她擡起藕臂環住他的脖子,将他腦袋按在自己唇邊,以氣聲引誘,“和好以後,你從未喊過‘姐姐’。”
“你再喊一聲。”
白清筠粗重地呼吸驟然凝滞了一瞬。
而後偏過頭拒絕,聲音極地,但不容反駁,“我不。”
顧明瑛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面對自己,“喊嘛,我喜歡。”
白清筠的腦袋動彈不得,索性垂下視線不作聲。
顧明瑛不懂他為什麼不再喊姐姐,真是奇怪的堅持,她最喜歡他在床上喊姐姐了。
見他抿着嘴不願退讓,她忽然反客為主,完全跟白清筠調轉位置,居高臨下地盯着他的雙眸,裡面是來不及收回的驚訝。
“乖,喊一聲。”
“那……”
白清筠雙手抱住她的細腰,“姐姐有……獎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