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一隻]好。
然後,突然彈出來的視頻框吓得興亦之手一抖,手機掉在被子上。
平常是根本不會有人發給她視頻的,在吓一跳的同時,她甚至勿碰了接聽。
果然電話中傳來榮景悠活潑的聲音:“亦之亦之,人呢?怎麼黑黢黢的?”
興亦之别無選擇,隻能拿起電話:“景悠,剛剛手機掉在被子上了。”
她看着視頻中對她竟有别無二緻的開朗熱情,心中一陣溫暖:“你在幹嘛?”
“我?”榮景悠牽起一隻手,“我在給萬競帆做美甲,不過待會兒要卸掉因為他明天有會。”
視頻裡那隻修長的手瞬間脫離榮景悠的牽制,消失在畫面當中,隻留下一句低沉的男聲:“好久不見。”
“哈喽哈喽。”興亦之也完全放下過去的種種,安心和景悠聊天,她有些壓抑不住八卦的心,“你們…你們倆……”
“是的,我們兩個在一起了。”景悠說着,牽起他的手大方展示,“我想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我閑下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了哦~”
還沒等興亦之說話,景悠繼續說:“怎麼樣,般不般配?”她似乎有些不滿地對鏡頭外的人開口,“你過來,你不過來怎麼給人看配不配?”
之後萬競帆無奈地出鏡,他沒敢看鏡頭,榮景悠熱情地和他貼貼:“怎麼樣?”
男人眼睛被摘掉了,額頭上是一枚詭異的紅色口紅印,跟萬競帆本人禁欲清冷的氣質毫不相符。
“很般配,真的很般配。”興亦之喜笑顔開。
下一秒,榮景悠把萬競帆推出鏡頭:“我覺得還是萬競帆比較帥,我哥整天拉個驢臉真的很讨厭。”
想到榮钰銘離開時皺着的眉頭,興亦之又不說話了。
“亦之,你有空的時候…我能不能找你玩啊?當初你們的事,我哥不讓我插手,然後我根本捉不到你的影子。而且你還不辭而别把我們都删掉,好過分……”景悠頓了頓,“不過看在你重新加了我的份上,就原諒你了。”
“謝景悠公主寬宏大量!”興亦之了解她,榮景悠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說釋懷就絕對不會再計較。
景悠繼續喋喋不休:“不過亦之,你别跟我哥那個驢臉一般見識。他可能是單身太久内分泌失調,你就讓讓他吧,他性格這麼差,除了你都沒人肯跟他談戀愛。唉,其實也挺慘的…”
興亦之答應着,卻覺得有些奇怪。
景悠這個視頻,怎麼好像是專程來解釋榮钰銘單身這件事的?
但這話确實是興亦之聽同事說的沒錯,并沒有得到證明。
當初榮钰銘大學期間創業成功後,創立了比特網絡,并在最近幾年裡推出了很多炙手可熱的遊戲和日常軟件。
他算是東譚市的風雲人物了,甚至幾度登上财報。
興亦之在新聞行業,有機會收集到各個行業的情報。她的同事親口聽榮钰銘的員工說,榮钰銘是有女朋友的人。
當初聽說這個消息的興亦之,偷偷傷心了一陣,才重整旗鼓在自己的路上堅定不移地往前走。
挂斷視頻電話後,興亦之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關于他的事。
她比較關注前天采訪的那位母親情況如何,于是打開了新聞平台搜索相關消息。
物業已經被作出相應處罰,引起火災事故的原因還在調查。
關注事件的人不少,興亦之卻看到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一部分網友聲讨孩子父親沒有出鏡。
另一部分,則開始斥責母親失職,更有甚者開始說她打扮光鮮亮麗,根本沒有失去孩子的痛心模樣,質疑作秀。
但明明她的衣袖都被燒焦了一半。
盡管新聞是一個團隊的結果,但興亦之作為傳達媒介,沒辦法坐視不管。
即便身處行業好幾年,興亦之也不能完全摒棄同理心。她請了三天假,卻決定明天就去上班。
于是她在微信上開始詢問潘辰安。
[星一隻]小潘,我們約陳女士的下次采訪是不是明天?
[潘潘]對啊對啊,找了石嘉佳…她不情不願的,好讨厭……
[星一隻]也正常,畢竟是我臨時請假害她多一份工。
[星一隻]明天我去上班,石嘉佳那邊我去告訴她不用準備了。
[潘潘]啊?真的嗎!太好了!
[潘潘]我離她不遠我來說!順嘴的事兒~
[星一隻]謝謝啦!
[潘潘]你來真是太好了,一想到跟她出任務就糟心…
又聊了兩句,興亦之開始寫稿,開始準備明天需要面對和解決的問題。
新聞的意義是傳達,是幫助民衆解決問題,而不是解決一件事的同時,又産生另一個誤解偏差。
大衆有正義感是多好的事,錯的是利用善良的人的善意、為了流量而随意捏造事實的那些無良媒體人。
媒體時代成就了很多人,卻不該成就那些為了點擊量不擇手段去帶節奏攻擊一位母親的人。
興亦之的眼睛裡帶着火苗,她絕不會讓自己的采訪對象向謠言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