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自己說,昨晚你去了哪裡,幹了什麼?我杭家的臉都要被你給丢光了。”
杭老爺氣的手在發抖,把今天的報紙扔在她的面前,不住地指着她質問。
杭景妍撿起了被扔在腳邊的報紙看了一眼,早上她狼狽逃出淩家的一幕被記者拍到了。
現在的她是百口莫辯。
隻能怪自己倒黴,誰叫她走錯了門,還有自己那個愚蠢的妹妹,竟然自己跑去淩栖珩那個花花公子那裡去。
送上門的羔羊都能搞丢,還連累了自己。
你怎麼不說話?你妹妹說昨晚是你叫她去那個房間,才導緻她被淩栖珩輕薄,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害妹妹,那麼你本來叫她去見誰?昨晚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你和淩大少爺去哪了?杭老爺連聲質問。
“也沒什麼,說白了是我這妹妹笨,本來她帶了藥過來想把淩栖珵迷暈好生米煮成熟飯,我看她不敢下藥就幫了她一把,結果沒想到這個笨蛋,竟然會找錯路,還找到了淩栖珩那邊去,而我更倒黴了,找個房間休息下,就找到了淩栖珵的房間,被他給睡了。”事已至此,瞞着也沒什麼意思了。杭景妍聳着肩,雙手一攤,故作輕松地把,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父親你不去怪罪小報亂寫,到來怪罪我。我也是受害者。”說完又繼續給自己辯解。
“我從小怎麼教導你做一個大家閨秀的,你竟然去給淩大少爺下藥,你們姐妹兩竟然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來,真是家門不幸!”
“我杭正則怎麼有臉去面見列祖列宗。”
杭老爺痛心疾首,捂着胸口,氣急地吩咐管家:“去請家法。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規矩,我以前真是太縱容你了”
在一邊的管家見老爺動了真格,上前扶住老爺耐心相勸,畢竟是從小看着大小姐長大的他于心不忍。
可杭老爺正在氣頭上,一把推開管家,怒道:“快去!”
管家見狀也不敢過多忤逆,隻好按吩咐辦事。
不多時,一根二尺長的荊條被拿了上來。
杭老爺拿起荊條,就準備往女兒身上抽。
杭景妍立馬彈跳起來,往門口跑去,“爹,你還真打,長那麼大你都沒有打過我。”
“砰,眼前一黑,她碰在了一堵肉牆上,頭上傳來一陣鈍痛,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雙手快速伸過來摟過着她轉身。
一聲悶哼想起,杭景妍聽見聲音擡起頭來。
淩栖珵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摟着她,替她擋下了着一悶棍。
荊條上的刺打在皮膚上滲出絲絲血迹,染紅了衣服。
淩栖珵本來就擔心她會出事,來到杭家找到了祠堂,一陣黑影撞了上來,還來不及多想。
荊條扇動的風拂過,眼見荊條落下,身體本能反應帶着人一旋。
刺痛感通過細微神經,絲絲傳入大腦,感覺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杭老爺楞住了,反應過來的他連忙扔了手裡的荊條,呼喚管家拿藥。
管家下人們也被吓的愣住了,聽見吩咐,手忙腳亂下去找藥。
淩栖珵強撐着身體的疼痛,對着一旁的杭老爺道:“伯父,事到如今,不是責罰景妍的時候,現在應該平息輿論,追究小報亂寫的責任。”
杭老爺歎氣:“如今隻能是你們盡快完婚,堵住悠悠衆口。”
看着鮮紅的血液一點一滴染紅了襯衣,杭景妍眼眶泛起了紅,她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坐下來:“你可以躲,為什麼要救我。”
他彎起唇角,笑了笑:“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受傷害,是每一個男人應盡的責任。”
他的這番話讓她動容,明明是她的錯,他卻沒有責怪她,還在關鍵時刻保護着她。
她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炙熱的溫度仿若灼傷了心髒,激起他的憐憫。
淩栖珵擡起手輕柔拂過她瑩白的小臉,為她抹去淚珠:“别輕易掉眼淚,女孩子的眼淚是最珍貴的。”
杭景妍抓住他為她抹淚的手,嬌嗔道:“你還有力氣安慰我。”
淩栖珵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溫軟有力,骨節分明的大手源源不斷給予她力量。
杭景妍對着父親回答道:“我同意結婚。”
她用力回握牽着自己的這隻手,她願意相信他,隻因這一刻的溫暖。
如果這是一場賭局,她也隻能孤注一擲。
杭老爺擡頭看了女兒一眼,這一眼,包含了萬千情緒。他站起身離開了祠堂,“既然如此,剩下的婚禮的事,我會與淩家商量。”
淩栖珵擡起兩人交握的手,在她手背輕柔地落下一吻:“謝謝。”
他知道,她能答應結婚,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千言萬語在胸腔激蕩,最後隻能化作這句感謝。
管家端來了藥,兩人不好在祠堂上藥,杭景妍帶着他回到自己的院子。
回到自己屋内,杭景妍把管家給的藥放在了床頭,一個個擰開了瓶子,用棉簽沾了藥,轉回身準備給他上,淩栖珵卻坐在沙發上沒有任何動作。
杭景妍用那雙清澈的雙眼望着他,用眼神詢問他在幹什麼?被淚水清洗過得雙眸似迷路的小鹿,濕漉漉的,帶着一絲迷茫,眼波流轉間又帶着絲絲妩媚風情。
淩栖珵想起昨晚,她的嬌羞,她小貓般的低吟,大大的雙眸被迫浮上水霧,在月光下閃着紅潤的薄唇因忍耐情欲的翻騰被她反複撕扯。
他以為是哪來救他于水深火熱中的仙女,也做好了為此事付出了代價。
卻沒想到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