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女人看上去純良無害,與剛剛喝醉了發酒瘋的形象判若兩人。她卷縮在被子裡,隻露出個小腦袋,安靜地睡着,像在新環境裡沒有安全感的小動物,讓人心裡不禁柔軟下來。
淩栖珵放輕手腳走近,擔心吵醒了她,把她連着被子抱上床。
感覺到被移動,在睡夢中的杭景妍不安地扭動。
淩栖珵連忙安撫:“乖,地上涼,去床上睡。”
杭景妍被放上柔軟的大床,她轉個身尋了個舒适的角度,又沉沉睡去。
淩栖珵坐在床沿觀察了一陣,确定她真的睡着了,也從另一邊上去躺在她的身邊。
在她耳邊道:“晚安,做個好夢。”說完,他關上他那邊的台燈也進入了夢香。
清晨,陽光撕破漫天黑暗灑向大地,昭示着新一天的開始。
房内的光線仍然被厚厚的遮光簾遮擋,隻是調皮的陽光不肯放棄攻城掠地,順着遮光簾的間隙偷偷溜進來,給昏暗的房間内帶來一絲光亮。
明亮的光線刺痛杭景妍的雙眼,她緩緩轉醒。
打量着陌生的房間,大腦有一瞬間的遲鈍,老半天才想起這是她的新房,房間内一片昏暗,她隻能透過穿透窗簾縫隙的一絲光線勉強打量着房間的布局。
一股清冽的檀香味沁入鼻尖,她轉動腦袋往右邊望去,男人一隻手摟着她,閉着眼睛,沉沉睡着。
而她的睡姿也不太老實,一張大床被她占了三分之二,四仰八叉的躺着,一條瑩潤柔白的長腿更是随意的搭在男人的腿上。
意識到不對她悄悄把腿收回來,輕輕挪開身上的手,想偷偷溜之大吉。
昨晚她喝醉了,大腦像斷掉的磁帶,怎樣倒退都回憶不起關鍵片段,隻記得自己好像在吃烤鴨,後來被身邊這個吝啬鬼搶走了她的烤鴨,後來又被扶上車帶回家,剩下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但是看這情況,她估計好不到哪裡去,她向來對自己的酒品沒有任何信心。
可還沒等她行動,身邊的男人感覺到懷裡的動靜,緩緩睜開眼睛。
杭景妍吓的平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淩栖珵睜開眼睛,見身邊的女人一副僵直的模樣,不禁有些想笑。
“酒醒了?”
杭景妍忙不疊應聲,并試探着問:“我昨天沒有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吧。”
見她這副模樣,淩栖珵一本正經回答:“沒有,隻是和我說了一些平時想說又說不出口的心裡話罷了。’
聽他這樣講,杭景妍心裡松了口氣。
還好,沒有說什麼過分的。
淩栖珵繼續說:“就是說要争取金絲雀的自由?還說就算賣給了我家,我也不能強迫你。親愛的,這算是你的心裡話吧?”
杭景妍:“.......。”
淩栖珵親昵地替她拂開臉頰邊的發絲,在她耳邊細聲細語:“放心,既然是娘子的要求,為夫自然是聽命。”
男人的薄唇輕啟間若有若無劃過女子細嫩嬌小的耳垂,像是無聲的挑逗。
杭景妍耳朵控制不住一陣酥麻,并通過神經傳遞到手腳神經末端。
“但是,”淩栖珵故意頓了頓,吊足了身邊之人的胃口。
“毆打親夫是不對的,你說,我該怎麼罰你這個不聽話的金絲雀?”
一番話說得杭景妍啞口無言,許久才脫口道:“我打你?”
“嗯,所以現在我要讨要精神損失費。”
杭景妍還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男人的薄唇便吻上她的雙唇,撬開唇齒,長驅直入,攻城掠地,截取她的芬芳。
他的氣息随着他的動作步步緊逼,霸道得讓人拒絕不了,她隻能在他的一步步進攻中瓦解。
杭景妍覺得身體随着他的吻變得發軟,無意識得透出呻吟,就在她快透不過氣時,男人放開了她。
兩人鼻尖碰着鼻尖,交換着彼此的氣息,喘息着,舒緩着熱吻耗盡的能量。
淩栖珵貼着小女人的唇,氣息不穩:“欠我的,洞房花燭夜,現在該還我了吧。”
杭景妍知道躲不過,但還是想掙紮一下,她各種找借口:“我們那麼晚不起床,婆婆會不會說我不懂事。我看還是改天吧。”
還沒能等她逃離男人的魔掌,便被男人禁锢在身下。唇随即落下,在她的臉頰,眼睫,鼻尖,最後是瑩潤的紅唇。
都說早上的男人不要惹,古人說的話,真是至理名言。
淩栖珵這狗男人,她在上次就該知道,平時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一副禁欲模樣,脫了衣服簡直就是禽獸。
杭景妍眼含雙淚,仿佛被抛上洶湧的大海,随着海浪起伏,她拼命的呼叫着,揚起細長的脖頸,尖細的嗓音帶着哭腔,不知道算是快樂還是恐懼。
在黑暗和光明之中遊走晃蕩,一會進入地獄,一會步入天堂,明明滅滅。她不知今夕是何年,一切都在旋轉動蕩,直至徹底沉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