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荷花的抽泣聲引來了其他同學的關注,當得知曾好雨借給她的輔導書被人“拿”走後,整個班級都沸騰了。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大部人都去了操場,隻有五六名同學留在教室。留在教室的同學都說沒有看到那本書,更沒有注意其他班的學生是否來過教室。
“荷花,别難過了,這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想的。”曾荷花的同桌沈玲勸道。沈玲是曾荷花最要好的朋友。
二年級開學後,班主任就直接任命曾荷花當了班長。原來的班長是朱豐,他實在太頑皮了,有顆愛好自由的心,當然,在老師看來就是“吊兒郎當”,因上課說小話被王老師批評過,但屢教不改,終于這學期他被“改選”為體育委員這個班級裡原本沒有的職務。
“是啊,有可能是别的班的學生幹的,我聽說隔壁班不止一個人錢被偷了。會不是外面的人爬牆進來偷。”有學生猜測。
“曾好雨不差錢,讓她爺爺給她再買一本呗,畢竟她家可是養豬大戶。”沈全寶在一旁起哄。
“肯定是我們班的人幹的,外班的人進來,沈達他們準知道。”
話題慢慢偏向到底是不是自己班的同學“拿”的書。
曾好雨歪了歪頭,疑惑地看向自家堂姐,“阿姐,會不會你忘記拿過來了?”,很奇怪,這本書阿姐完全可以早上還給她,這麼長時間都沒記起來嗎。
曾荷花本來是趴着哭,聽聞這番話擡起了頭,“嗚嗚嗚……我肯定不會記錯的,早上我放進書包裡,……對不起啊,小雨,嗚嗚嗚……”
“額……你别哭了”曾好雨有些無奈,光哭有什麼用,不是應該想辦法解決問題嗎?但讓她大方地說出這本書不用賠的話,她暫時做不到。1塊8角的書,是爺爺的辛苦錢。
終于有同學去告了老師,班主任王麗将兩人帶到辦公室,詳細了解情況。曾荷花哭得有些抽噎,曾好雨則是一臉茫然,不在狀态。
“下次你們倆不準再把課外書帶到學校。一個班長,一個學習委員,就是這麼起帶頭作用的嗎?”王麗皺着眉頭說,“我待會兒和所有人都再強調一遍。至于誰拿了書,我會在放學後翻每個人的書包。如果沒有翻到書,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這邊還有一本數學試題集,學習委員你先拿着。”她又對曾好雨說。
曾好雨連連搖頭,表示老師的試題集自己留着就行。至于參考書,沒有找到的話她“認栽”。曾荷花在一邊不發一言,表現得很是傷心。
放學後,王老師親自出馬,沒有搜到那本輔導書,她嚴厲地和所有學生再次強調,不準在書包塞錢或者課外書,錢如果丢了她不負責找,課外書這種一經發現立即沒收。
輔導書事件就這樣暫時告一段落,結束得沒頭沒尾。曾好雨和爺爺曾金生老實交代了這件事,曾金生雖然心疼錢,但是想到孫女不是很喜歡這本書,本來打算找他弟弟曾鐵生聊聊這件事的計劃也就取消了。
曾好雨心裡則憋着一口氣,有些不是滋味,想着,如果堂姐主動要賠輔導書的錢,她會大方地說,不要緊,不用賠了。
誰知過了一個學期,曾荷花都沒有主動找過她,反而感覺在慢慢疏遠她。曾好雨的想法是,我沒錯,不和我好,我還不理你呢。
曾荷花當了班長以後,相比“前任”來說,很是負責,班主任王麗較為滿意,畢竟自己再也不用盯着班級裡的每一件事了,比如每月的黑闆報,比如每周五打掃衛生。每天上課都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精力。
曾好雨有些不自在,每次打掃衛生,曾荷花總是将她和沈來娣分配到和沈全寶那個讨厭鬼在一個組,而且分配的區域永遠在包幹區那塊。他們班級的包幹區(每個班級都會負責學校的一塊區域打掃)在廁所旁邊,那塊地方距離操場很近,垃圾多,落葉也多,每次都要花很長的時間打掃。她們好幾次都是最後走,負責教室鎖門。
又一個星期五,沈全寶和朱有富一人拿着大掃把,一人拿着根樹枝追來追去,打來打去,将好不容易才掃到一處的垃圾弄得滿天飛,嘴裡還不停喊着“吃我一劍”……
非常熟悉的場景,這是男孩子們樂此不疲的打仗遊戲。曾好雨和沈來娣點評過,像幾個“傻子”,而且是大腦沒有發育完整的。
看着已經重複了一個月的戲碼,兩人有些疲憊,連喊男生們幹活的力氣都沒有,隻是麻木地掃。
終于,曾好雨忍不了了,她把兩人手上的掃帚和簸箕攏在一處,拿在手裡飛速跑回教室,将它們放回去。教室裡還有人在打掃,難得。
沈來娣茫然地跟在她後面,就看到曾好雨又從教室裡跑了出來,拉着她飛奔離開學校。“哈哈哈,讓沈全寶他們去掃吧。”
“可是……”沈來娣有些遲疑,這樣包幹區會扣分的,王老師肯定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