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直接把一沓厚厚的試卷遞給了曾好雨,“哎,忘了說,本次語文考試的最高分是張馨園,考了112分,這分數比下有餘,比上還要努力。作文拿了最高分的是我們課代表,算是矮子裡找高個子吧,至少課代表的作文論點、論述充分。大家為她們兩位鼓掌!”
教室裡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顯得并不真心。
曾好雨木着臉接過試卷,老馬的誇獎充滿着尖酸味,這算鼓勵嗎。
老馬還在旁邊發出啧啧的聲音,“曾好雨同學的記性是真的不錯,這發試卷的速度。”
她的确幹得很快,以往需要兩三個人合作,曾好雨拿着試卷嘩啦啦一下子就發好了。每個人都拿到了自己的試卷。
曾好雨想說,記住每個人的位置,很簡單,再把試卷理理,根本沒有難度。
最後手裡的那張試卷是自己的,看了下分數,108分。意料之中的分數,曾好雨知道自己古詩詞鑒賞、現代文賞析會扣分,而且最近對語文很是懈怠。
老馬在講台上繼續輸出,“考試的作文題目我再念一念,畢竟有的同學在考試時,都能做到自己寫的作文和題目完全沒有關系。還有的同學連‘議論文’三個字都沒看到,這真要讓我懷疑那位同學的視力。”同學們互相看了一眼,完全不想知道“有的同學”是誰。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俗話說,條條大路通這羅馬。事實也是如此,通往成功的道路并不止一條。請大家談談自己的想法。體裁是議論文,要求論點清晰、論據充分、論述合理,字數在600字左右。”
老馬讀題時,大家都在看自己分數,順便問問其他同學的分數。曾好雨的同桌奚回南考得也不錯,有103分。她看了眼曾好雨的分數,又偷偷地問她,“許諾考了幾分?”
曾好雨搖了搖頭,“我沒有留意。”
奚回南“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老馬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家别互相問分數了,需要我把每個人的分數都念一遍嗎?”聽到這。同學們更像鹌鹑了。
“下面,我想找人說說自己文章的論點、論述和論證,和大家講講,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你看我們這麼多人呢。”
大家把頭埋得更低了,主打一個“别喊我回答”的态度。
“别緊張,放心,每個人都要講的,一個都不會少,誰願意帶個頭?班幹部?”老馬又補充了一句。
曾好雨看向了班長,果然潘琦勇敢地舉了手。她說,文章的論點是“人生需要挫折的磨難”,論述、論證方式。最後她虛心求教,自己為什麼被扣了30分。可以說,主打一個實話實說。
老馬點了點頭,讓她坐下,又點了一個人名,“王楚,你說說,班長這篇文章的問題在哪裡?”
王楚站了起來,想了會兒才開口,“我覺得班長寫得很好啊,老師,你是不是改錯了,這樣的作文應該得個高分。”
老馬笑了笑,“你先别坐下,來,你也講講你的作文。”
王楚抑揚頓挫地說了自己的作文,他的論點是“失敗是成功之母,要想成功,就不能懼怕失敗。”
“你們厲害了。”老馬朝他們豎起大拇指,“班長的作文和‘成功’無關,而我們王楚同學的論點則和材料無關。隻管自己寫,不管材料死活是嗎?”
聽到最後一句,大家有些想笑,又有些不敢。後來王楚被親切地稱呼為“不管材料死活的人”。
老馬講議論文很拿手,他讓每位同學依次講,無形之中,讓大家了解了怎麼樣寫一篇議論文,怎麼列議論文的大綱。
許諾的作文結構被老馬誇了又誇,“隻是,你的論據是什麼東西,我發現了,許諾,你的論據就是反複地用,而且都是取材自課本,太單薄了。你要多積累點素材,增加知識面。
接下來,他講曾好雨作文的主要問題,則是“太幹巴巴了,因為是議論文,所以你才能拿到高分,下次考宣傳稿、記叙文,課代表,你的作文危險了。”
兩節課下來,每個人都被老馬說得面紅耳赤,但都心服口服。半年下來,别看班級裡的同學嘴裡一直嫌棄地說着“老馬”“老馬”,内心都覺得這個班主任很可以,為人做事都很有一套。嘴巴雖然夠“毒”,但往往一針見血。
各個學科的試卷陸續發了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憂。
經過期中考試,曾好雨發現在重點高中,大家的學習成績真的是你追我趕,沒有人能輕松做到斷崖式領先,大家都很優秀。
比如張馨園語文很好,政治也拿了最高分;英語課代表袁麗莎的英語分數遙遙領先;班級裡胖胖的女孩朱圓圓的曆史考試竟然考了99分;許諾的化學成績很好,拿了班裡唯一一個滿分。還有學習委員徐國衡雖然沒有拿到學科的最高分,但每一門的分數都很優秀。班長潘琦除了語文考得差一點,其他學科的分數都不錯。
等到所有試卷都發下來,每個人都能算出自己的總分,隻是學校的排名還要幾天才能出來,老師們在彙總每個人班的分數。
總分850分,學習委員徐國衡考了722分,是班級第一名。有人打聽了一班、二班的分數,最高分有超過730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