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陸思甜趁着陸宗青休息時,找到他說了開墾荒地的事兒,當時李少陽正好也在,一聽說這事兒當即表示要一起幫忙。
都是二十啷當歲的小夥子,正是身強體健精力充沛的時候,當即便拿着鐮刀砍刀直奔大片荒地。
這裡離孟逐星住的地方不算太遠,走路十分鐘左右,李少陽與陸宗青麻利地開始割草,孟逐星和陸思甜也要一起,被陸宗青攔住——
“你們過會兒負責将雜草拾走就成。”
野草半人高不說,裡面還有很多蟲子,饒是在農場待了兩年多的李少陽,見到那大青蟲也是忍不住皺起了眉,“好嘛,這蟲子的夥食可真不錯。”
陸宗青說:“你要是嘴饞就帶幾個回去加餐。”
李少陽:“……”
倆人下午還要去訓練,隻趁着中午休息這會兒幫兩人開墾了大半,孟逐星趕忙送來晾涼的花茶,感激道:“辛苦了,快喝點水。”
李少陽大咧咧道:“這算什麼,可比我們平時拉練輕松多了。”他喝了口茶,瞪起眼誇道,“這茶真香嘿!是哪兒買的?我也去買點喝喝。”
孟逐星笑道:“是我和思甜自己曬的,你要是喜歡,我給你拿些。”
陸宗青看着她,“我也喜歡。”
“……”
孟逐星被他盯得身子一麻,見他頭頂突然彈出了對話框——【茶确實好喝,但是不知是不是錯覺,怎麼隐約有股子奶味兒?】
【難道她的病又嚴重了嗎?】
【還是我想法太龌龊……】
孟逐星:…………
她胸口忽地覺察到一股溫熱。
與此同時,陸宗青的眼眸微微放大。
蹲下系鞋帶的李少陽低頭疑惑問:“哎?你們聞見沒,怎麼突然有股奶味兒?”
!!!
孟逐星狼狽地捂着胸口,這一瞬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蓦地眼前一黑,陸宗青将他的襯衫罩在了孟逐星身上,一股陌生的氣息将她包圍。
“啊?有嗎?少陽哥哥你聞錯了吧。”陸思甜生疏地扯着慌,一面揮舞着小手——試圖幫着散散味兒。
李少陽站起了身,一臉懵逼:“咦,逐星妹妹你怎麼突然穿着宗子的衣服?”
“是我剛才不小心潑濕了她的衣服。”陸宗青面不改色道。
“你也太不小心了,這樣粗手大腳的是不會讨妹子歡心的。”李少陽嘀嘀咕咕,又努了努鼻子,滿眼疑惑,“你們都沒聞見嗎?難不成是我嗅覺出了問題?”
陸思甜打哈哈道:“興許吧,時候不早了,少陽哥哥你們該歸隊了。”
“确實是,宗子咱們走吧,去晚了又要被撅。”
陸宗青定定看了眼孟逐星,溫聲道:“要是不舒服就回去歇息,别累着。”
“好。”
孟逐星心中一暖,目送着兩人離開。
陽光下,陸宗青穿着白背心軍綠長褲的身影格外有型,寬肩窄腰大長腿,肌肉健壯卻又不過分誇張,她看得不禁有些出神。
陸思甜關切的聲音将她的思緒扯了回來,“逐星姐,你還好嗎?要不要回去休息?”
孟逐星搖了搖頭,目露窘色,“不礙事,就是我也不知道會突然……興許是與月事有關。”
“啊……這個也會影響你啊。”陸思甜同情道,“你去坐着歇會兒,雜草我來收拾。”
“不必,我沒那麼嬌氣。”孟逐星說着俯身撿草,“早點弄完咱們便可早點種莊稼,我還想着再找個地方養豬呢。”
“養豬?”陸思甜瞪大眼,“我們倆能成嗎?”
畢竟豬是個大家畜,不同于雞鴨鵝,要是砸手裡了,那可得損失不少錢。
“試試看吧,如果能成的話,咱不就可以實現豬肉自由了嘛。”
“哇,如果可以,那可就太好了!”
想到可以大口吃肉,陸思甜頓時幹勁兒十足,跟孟逐星一道将荒地收拾妥當,又輪流拉着木犁一點點翻土,直忙到太陽落山,兩人才回去。
又累又餓,孟逐星煮了些雜糧粥,兩人就着鹹鴨蛋胡亂吃了,打水洗澡,陸宗青的衣服被孟逐星脫下洗好,打算第二天中午還給他。
當晚孟逐星睡得特别沉,以緻于第二天早上她被不舒服的感覺弄醒時仍有些發蒙。
該死,熟悉的脹痛感又來了。
孟逐星不得不爬起來處理,她特地将擦洗的水儲存在木桶中,準備擡去澆地。
院子裡的四位姑娘都起來了,正在打水洗臉,見她臉色不太好,謝慧敏關切問:“逐星你是哪兒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瞧瞧?”
“謝謝慧敏姐,我隻是來月事兒了而已,老毛病了。”
“是疼嗎?這可大可小,要是疼得厲害可不能一味忍着。”
“嗯嗯,我知道,謝謝姐。”
周蒙道:“你要紅糖不?我屋裡有,我等下給你拿點,喝點紅糖茶能好些。”
孟逐星很是感激:“那就多謝你了。”
喝了半碗熱糖茶後,孟逐星舒服不少,回屋叫陸思甜起床,叫了幾聲後她都沒反應。
孟逐星心下一慌,趕忙拉開床簾,見陸思甜面頰泛着不正常的紅,伸手探了探額頭——燙得吓人!
“思甜!”她驚呼出聲,“怎麼還突然發燒了?”
飛速打來水,将毛巾浸濕敷在陸思甜額頭,一面疊聲叫她的名字,可陸思甜一直沒醒,這可吓壞孟逐星了,當即給她穿好衣服,背着她往醫院跑去。
兩人身材差不多,盡管這段時間孟逐星吃得比從前好很多,也常做農活,但原主的底子在那兒呢,此時背着一個人到底走不快,她一面咬牙堅持,一面跟陸思甜說着話,急得眼淚直冒。
途中,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人見她如此辛苦,提出要幫忙,孟逐星萬分感謝,小心地将陸思甜放到他背上,跟着他一路小跑到醫院。
在醫院門口恰好遇見宋若楠,她見狀後立馬将陸思甜帶到了急診室,一量體溫竟然有40度!加上陸思甜本來身子就虛,高燒直接暈厥了過去。
宋若楠給她打了針退燒針,“發現的及時,别太擔心,待會兒就會退燒了。”
孟逐星松了口氣,這才覺得兩腿酸軟渾身都沒了力氣,她跌靠在牆險些倒地,被一隻修長幹淨的手扶住。
“你還好吧?”眼鏡男溫聲詢問。
“哦我沒事,”孟逐星對他感激笑道,“剛才多謝您了,要不是你,我們也不能這麼快就到醫院。請問您怎麼稱呼?”
眼鏡男笑了笑:“我叫蔣熠。”
“謝謝你了蔣同志,等思甜病好了,我們再去跟你專程道謝,你是在農場工作嗎?”
蔣熠道:“專程道謝就不必了,不過是舉手之勞,我還有事要忙,就先告辭了。”
“那行,您慢走。”
孟逐星見他說話舉止都文绉绉的,猜測他八成是個青年教師,大概率是在農場的學校裡教書。
以後的日子長着呢,總有機會再遇見。
陸思甜是在二十多分鐘後醒來的,眨巴着大眼睛滿臉迷茫,“逐星姐,我這是怎麼了?”
“你發燒暈倒了,我帶你來了醫院。”孟逐星很是懊悔,“都怪我不好,明知你身子不好,不該讓你幹那麼多活……”
“這怎麼是逐星姐的錯,都是我沒注意,昨天頭發沒幹就睡了,所以才……”陸思甜直起身,“辛苦你了逐星姐,大老遠的背我過來。”
“我隻背了一半,途中遇到了一個好心人。”孟逐星将遇到蔣熠的事說了,“要不要通知你哥?”
陸思甜小幅度搖頭,“還是别了吧,他那麼忙。”
“那你要多喝點熱水,待會兒再讓醫生給你開點退燒藥。”
可兩人在醫院的事并沒有隐瞞住,沒過多久,陸宗青便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
他還穿着訓練服,顯然是匆忙請假過來的。
“怎麼發燒了?”
陸思甜小小聲說:“昨晚頭發沒幹就睡覺,着涼了。”
孟逐星趕忙道:“其實都怪我,昨天下午累到思甜了,她才困得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