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孟逐星覺得沒那麼疼了,可身上卻軟綿綿的出了一層薄汗。
身後的陸宗青也似乎很熱,隔着兩層衣衫,他的體溫都十分明顯。
與體溫一樣不可忽視的是他的反應。
孟逐星面色通紅,不敢吱聲,聲若蚊蠅地對他道了謝,顫着手攏好了衣服。
下床,喝水,冷靜。
過了好一會兒,陸宗青才開口:“你常常這樣嗎?”
他的聲音仍帶着幾分沙啞,聽得人耳朵微麻。
“沒有,之前最多是不太舒服,沒有像這回這麼嚴重。”
陸宗青語氣擔憂:“要不我們改天去市裡的醫院再看看?”
孟逐星搖了搖頭:“不礙事,除了偶爾這樣,其他、并沒有什麼的。”
“你不會覺得很困擾嗎?”陸宗青摩挲着指尖上的濕潤,她的衣服應該濕透了……
“是有一點,但是它還是有很大好處的。”或許是兩人之間有了親密的接觸,孟逐星生出一股沖動,隐晦地暗示道,“流出的那個,有特殊的功效。”
“嗯?”
“咳,就比如可以給土壤增加肥力,讓動植物生長更快速之類的。”
陸宗青愣了一下,“還能這樣嗎?”
“是啊,我也是偶然間發現的,很神奇吧!”
“你确定沒有什麼不舒服嗎?”陸宗青很不放心,“這種是不是叫‘特異功能’?有點像……”
“唐僧?”孟逐星與他異口同聲,緊接着兩人都笑了。
“是有點類似,不過吃我的肉應該不可以長生不老。”孟逐星玩笑道,“目前我還沒試過其他的用途,比如給人治病之類的,不過我想應該沒啥用。”
說完後,她注意到陸宗青的目光似乎凝滞在她腳下的地上,孟逐星疑惑低頭,頓時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溢出的液體滴濕了一地,而她毫無所覺!
我的老天奶,這是她“病情”加重了?怎麼還流個沒完了!
陸宗青輕聲問:“你是不是要再處理一下?”
“……嗯。”
孟逐星羞憤欲死,卻也不好去坑位半封閉的公共衛生間解決,萬一碰上什麼人就解釋不清了,隻好拿起陶瓷缸狼狽接着。
陸宗青仍然背過身去,可卻很難忽視浮動在空氣中的氣味。
燥熱漸起,他摒除雜念,盡力不去胡思亂想。
可十分鐘之後,孟逐星便給了他一個大難題。
“宗青哥,我覺得倒了怪可惜的,明天天亮又不太方便端着回去,你說怎麼辦比較好呀?”
昏暗中,陸宗青聽到自己過分強烈的心跳聲。
耳邊聽到自己漸沉的呼吸聲,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搪瓷缸。
裡面的乳白色液體在月光下微微晃動,仿佛蒙上了一層聖光。
他喉結滾了滾,澀聲問:“怎麼樣都可以嗎?”
孟逐星笑着将搪瓷缸遞到他手上,“都聽你的。”
陸宗青凝着她的眼睛,薄唇碰在了瓷缸邊緣。
仰頭,飲下,喉結滾動,給修長的脖頸增添了幾分色氣。
吞咽的聲音,他急促的呼吸聲,在月光下同時響起。
孟逐星不禁屏住呼吸看得呆住,她原本是想逗逗他看他會是什麼反應,卻沒想到最後是自己被他給反撩了。
他喝得一幹二淨,末了還舔了舔唇,直盯着她,“很香。”
“……”
這話孟逐星沒法接。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倒在陪護床,拉上薄被将自己蓋得嚴嚴實實,“我要睡了。”
陸宗青并未說話,似乎隻是輕笑了一聲。
孟逐星心跳如鼓,他在笑什麼?難道她很好笑嗎?
随即,她又有些後悔,自己不該那麼沖動告訴他特異功能的事,更不該将奶送到他面前……
萬一他身體不适怎麼辦?那豈不是害了他?
她騰地拉下薄被,“你有沒有感到難受?”
陸宗青黑眸幽亮,“不難受,反而很精神。”
“……那就好。”孟逐星再次蒙上了頭。
第二天一早,她被外面的鳥叫聲吵醒,一睜眼便看到不遠處的陸宗青仍閉眼睡着,五官依然是俊美的,隻是瞧上去比平時溫和很多。
咦,他的睫毛還挺長的嘛。
孟逐星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呼——還好一切正常。
她将手縮回來後,就見陸宗青緩緩睜開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陸宗青搖了搖頭,“你睡得好嗎?累的話就回去,我這裡不用人照顧。”
“那你白天不去廁所了?還是你想讓别的小姑娘扶着你?”
“……”
陸宗青解釋道:“我是怕你辛苦。”
“我沒覺得累呀。”孟逐星下床穿好鞋,拿起水盆去水房打水,幫他擦了臉,又倒水給他刷牙。
有一說一,雖然處在這個年代,陸宗青的個人衛生做得很不錯,昨夜兩人貼那麼近時,她也沒聞到什麼不好聞的氣息。
孟逐星默默在心裡給他加了一分。
兩人剛洗漱完,就見陸思甜拎着飯盒過來了。
“哥、逐星姐,昨天晚上都還好嗎?我心裡惦記着你們,天還沒亮就醒了,熬了點粥做了點小菜帶來。”
陸宗青看着妹妹,輕蹙眉頭:“不是說不讓你多操勞嗎?要多小心身體才對。”
“放心吧,我又不是紙糊的人。”陸思甜對他吐了吐舌,面露驚訝,“哥,怎麼一晚上不見,你的氣色瞧着好很多了!”
陸宗青有些意外:“有麼?”
“嗯嗯!很有!逐星姐你看是不是?”
孟逐星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嗯?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目光不經意間與陸宗青撞上,她心口蓦地一跳,要命,他在笑什麼?
還不是那種明顯的笑,而是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眼神溫柔得吓人。
她連忙别過眼,吃起粥來。
這種心思好像被人看穿的感覺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