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澄咬牙:“我請,行了吧?”
甘澄決定給江天谕一次機會。在路邊打車時,遠遠的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直到對方也看見他——程放南。
程放南看見她,竟然連紅燈都等不及,直接穿過馬路,直沖而來。
下一瞬,她被一拳打倒在地,周圍人群紛紛散開,圍繞他們成一個圓。甘澄聽到混亂的尖叫聲,臉部鈍痛,腦子嗡嗡的。
程放南的臉近在咫尺,他猩紅着臉,表情猙獰,攥着甘澄的衣領,壓制她,咬牙切齒:“江天谕,你還算個男人嗎?!”
……
就在昨天,【甘澄】當着程放南的面丢掉蛋糕。那一刻,程放南覺得自己的心被踩得粉碎。可回去一細想,便覺得不對,澄澄不是這樣的人。即便她不願意收,也不會這樣踐踏他。
她對他如此冷酷,一定有别的原因——
于是,第二天程放南又去了。這次程放南沒有發信息給【甘澄】,而是在下班時間等。然後便瞧見了【甘澄】腦門上的腫塊。
程放南簡直不敢相信,他立刻沖上前,握住江天谕的肩,滿眼疼惜:“澄澄,這是怎麼了?是誰做的?”
江天谕冰冷的眼神似利劍:“程放南,我記得我昨天跟你說得很清楚。”
“澄澄,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人欺負你!”程放南看着面前的【甘澄】——她原來是那麼活潑可愛,笑起來頰邊兩個深深的酒窩,現在臉上腫起一個大包,眼底泛青,神色憔悴。除了那個男人,還能有誰?程放南雙眼通紅,“是不是江天谕!”
江天谕被他的雙手鉗住,無法掙脫,隻好冷眼瞧他:“放開。你要我叫保安嗎?”
“澄澄,有我在,你不用怕。”程放南抱住他,輕輕撫背,直起身時。程放南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似乎做下某個決定,“一切都交給我。”
江天谕的臉已經黑成鍋底:“你要做什麼?”江天谕沒能攔住,心想這人該不會去找甘澄吧。給甘澄打好幾通電話,都沒接,他讓司機開去江盛總部。
路上江天谕接到電話——來自警察局。
路人報的警。甘澄就被打了一拳,這具身體的反應速度很快,防衛動作無需思考就能做出。但她從沒跟人打過架,程放南又來勢洶洶,一副要打死她的樣子,她險些招架不住。還好警察叔叔來的快。
“家暴?”警察聽了程放南的話後,看了眼江天谕腦門上的傷,問甘澄,“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确實家暴了你的妻子?”
面對警察的責問,甘澄心底無比沉重。
江天谕剛才趕到,現在就坐在她的旁邊。甘澄又看了一眼他額頭上的腫塊——是她做的,她狠狠将他推開,還聽見撞到牆的聲音,然後丢下他走了。
她沒意識到,她現在的力氣要比以前大很多。
甘澄自責地低下頭,幾乎不敢跟江天谕對視:“是我——”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跟她無關。”江天谕打斷她。
程放南不敢置信:“澄澄,你到現在還要包庇他?!”
“我們夫妻倆的事,你哪來的資格管?”江天谕盯着程放南,“你打傷她,我沒有起訴你,已經對你仁至義盡。”
程放南看着他,心痛到無以複加。
最後達成和解。
等江天谕和甘澄兩人離去,警察拍了拍程放南,勸道:“我說你這帥小夥,人家夫妻倆的事,瞎摻合什麼,别到時候惹得一身腥。”
回到别墅,江天谕把甘澄拉到沙發前,拿來藥箱。昨天剛吵過,甘澄的神情還有點不自然。江天谕用棉簽沾碘酒,給她嘴角的傷口消毒。
江天谕深深擰眉,這個程放南真是陰魂不散,居然還敢上手,要是他在自己身體裡,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對不起。”甘澄垂下眼睛。
江天谕神色稍緩:“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
甘澄這才擡起手,小心地,輕輕地,碰一碰他額角的腫塊:“一定很疼吧。”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很怕痛。
江天谕的眼神無意識躲閃開,一時無言,處理完傷口,将東西收起來,動作遲緩。思維渙散之時,他被按下,輕而易舉——江天谕偶爾也會覺得不習慣,甘澄的身體太弱小了。
“你先坐着。”甘澄把醫療箱放好,從冰櫃裡找到一個冰袋,用毛巾包住,走回去,她扶着江天谕的肩,冰袋貼住他額角的包。
江天谕僵直着,無法動彈,仰頭,看見甘澄專注的目光,心好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撓了撓。又好像有溫熱的水澆上來,泡得心髒暖脹脹。無所适從。
“對不起。”江天谕啟唇數次,終于開口,“我不該找人監視你。”
“是我做錯了。”
甘澄沒有回複,一直舉着手給他敷,不時挪動一下。
江天谕感到些許無措:“甘澄,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做。”
“你現在也沒辦法。”甘澄隻要想到這個就氣,手上的動作重起來,江天谕嘶了一聲。甘澄把冰塊丢到他懷裡,“自己拿着吧!”
一碼歸一碼,雖然把他推倒她很抱歉。但是對于他監視自己這件事,甘澄沒法原諒。
“我不會輕易原諒你。”
“你要我怎麼做?”
甘澄站起來,俯視他:“我不會讓他停下的,你也嘗嘗被人監視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