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是還在睡覺嗎?”
這句是妥妥被内涵了,甘澄确信。上周怕露餡,連午飯時間都在努力,可惜這份努力上級沒看見。第一次睡午覺倒是被揪住了。
誰叫她沒聽見鬧鐘聲呢。
甘澄無法理直氣壯反駁,暗暗想道,下次要定三個鬧鐘,一定不能給段家淩機會抓到自己把柄。
甘澄很讨厭工作外的應酬,看着男人們吞雲吐霧,聊女人,聊一些黃色無下限的低級笑話。就連看上去沒被酒色财氣熏陶的段家淩也不例外,時而附和幾句,對這種場合遊刃有餘。甘澄不禁想,江天谕也是這樣麼。
旁邊有人遞煙過來,甘澄說不抽,喉嚨卻突然感覺癢癢的——這段日子時而出現的症狀,甘澄終于找到了源頭。
——江天谕有煙瘾!
怪不得呢,甘澄總感覺喉嚨口有異物,癢癢的,以為是咽喉炎之類,還想着哪天去醫院看看。
甘澄沒有摻合進去,大多都是旁邊的段家淩在說。她覺得自己也可以不在,段家淩完全能獨自應對。
眼看着快要到七點,甘澄心裡埋怨,這群老頭可真能唠。
這時間拿來應酬完全浪費了,她還有好多資料要研究呢。
甘澄屁股都坐不住,等到散場,她已無心聽他們的對話,往另外一個方向走時,手臂被段家淩拽住了。
聽到段家淩的話,甘澄整個人風中淩亂。
居然還有下一場!
“可是……”甘澄還沒說話自己不能去的理由,就被段家淩半推上車,司機開往下一個地點,是附近的高級娛樂會所。
該不會發生一些辣眼睛的事吧,甘澄看段家淩,這一眼忍不住帶上有色眼鏡。
“家裡那位管的嚴?”
段家淩還以為他不想去,是因為另一半。團建時,不少已婚的男下屬,總要提前走,至今沒成家的段家淩無法理解,晚走那麼幾分鐘又能怎樣?
仿佛為印證段家淩猜想,甘澄的手機彈出江天谕的信息。
老婆:【在哪?】
“唔……算是吧。”一邊敷衍段家淩,一邊想着怎麼回複江天谕。
【跟同事吃飯。】
江天谕很快回:【廖然?】
【不是……】
【那是跟誰?】
【你别管了,我吃完飯就回來。】
甘澄沒忘記自己還在跟江天谕冷戰,發完信息就把手機揣兜裡不管,沒想到江天谕直接打電話過來。
“幹嘛……我為什麼要跟你說的那麼清楚……哼……知道了,吃完就回來……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好,挂了。】
段家淩聽着甘澄對電話那頭說的話。【江天谕】面對另一半,唯唯諾諾、完全被拿捏的樣子,他居然不意外,隻覺得有點好笑。
“查崗呢。”
甘澄尴尬笑笑。今天段家淩話怎麼這麼多?
“外面吃個飯都不讓,你夫人未免太過敏感。需不需要我出面,替你解釋解釋啊。”段家淩将甘澄仔細端詳,長這麼張臉,的确能讓女人産生危機感。再加上“他”身上帶着女氣,還有種段家淩形容不上來的奇異特質,說不定那些個葷素不忌的男人都會撲上去。
出了江盛大樓,段家淩有種工作之外的不正經,甘澄心想,又多了一點讨厭。
“不需要。”甘澄将對話氣氛掰回工作,“所以段總,今天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
“到了就知道。”段家淩看出她在這方面完全小白,“你先前在智騁從不應酬?”
甘澄不清楚。江天谕整天早出晚歸,誰知道他在忙什麼。
“偶爾吧……”
包廂。
又是一屋子男人。甘澄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直到關鍵人物到達,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一桌人紛紛上前恭維,從隻字片語中,甘澄大概猜出是黎市某個很有分量的人。
推杯換盞,酒至半酣。
段家淩拿着酒杯去敬酒:“……您看,城北那塊地,什麼時候……我們也好早點動工……您放心……”不知道在
甘澄豎起耳朵,聽明白了!
——城北躍瀾那塊地根本沒批下來!
随時還有可能黃。
段家淩這個老狐狸,就知道沒那麼好心。段家淩迎着甘澄的目光回到位置,他拍了拍她的肩,坐下時頭側過來:“門口那個地中海,看到沒,科資的人。還有你右邊,那個帕金森。榮獅的。”甘澄看到了,那老頭倒杯酒,邊倒邊抖,撒得滿桌都是。甘澄挺感慨的,這麼大歲數還要出來陪客戶,挺不容易。
“這塊肉沒那麼好咬,打起精神,别像個娘們似的。”
甘澄用力瞪他,這人性别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