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差點驚呼出聲,扭頭一雙含水的眸子無聲控訴着男人的暴行。
裴寂喉嚨滾了滾,轉瞬便移開了視線。
“剛剛明明聽到這邊有動靜……”
“是高手。”
原本守在暗處的幾名打手突然沖了出來,環顧四周,來往客人與花娘未見異常,不由皺眉起疑。
“動靜都小點,别驚到了三樓貴客。”
沈秋這才後知後覺感到恐懼,剛剛若不是裴寂機警,隻怕她們已經被打手發現了。
這些打手怎的走路也都沒聲的。
裴寂将門打開一條縫,借着微弱的光線向外掃了一眼,走廊裡來往的人不少,打手們已經隐向暗處。
沈秋看着自己這身衣裳,雖也是花娘的衣裳,卻有些老氣,是閣裡過氣的老花娘才穿的款。
“奴婢先将衣裳換一下。”
正巧這間屋子是位年輕花娘在住,衣櫥裡挂滿了各式衣裙。
沈秋挑了一件最暴露的葡萄紫色衣裙。
說是最暴露也不過就是能透過外衫隐約看到裡面的肌膚,類似于現代透視裝,但遠沒有現代透視那般露骨。
裴寂一身黑,在看到沈秋換上的衣裙後,眼底的幽暗仿佛要溢出來,臉也沉了下來,“這身不好,再去換一身。”
沈秋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裳,“還好啊,這衣裳哪裡有問題?再者,若是再換,也太過麻煩了。”
說着,她拿出與衣裳同款的面紗挂在臉上,對着銅鏡左右端詳,還真有那麼點仙氣飄飄的感覺。
“面紗不許摘,聽到沒?”
“奴婢省的。”沈秋颔首,不能暴露身份,她知道的。
推開門,沈秋先一步走了出去,見沒有異常,這才将裴寂拉了出來。
手腕處的溫熱感傳遍四肢百骸,裴寂擡起另一隻手,将手腕上白嫩纖細的玉手抓住,從手腕上剝下來,攥在手裡。
以為裴寂有潔癖,不喜别人碰,沈秋忙開口道歉,“奴婢逾越了。”
“在這裡不要自稱奴婢,要說奴家,還有,叫我裴郎。”裴寂面色無波,一本正經地解釋,“而且你看這裡哪有女子拽着男子走的?”
那一聲裴郎,沈秋差點沒臉紅到耳根去,即便明知是演戲,也覺得叫不出口,實在是太過親密了。
“對,不能引起别人懷疑。”王爺就是王爺,連這樣的小細節都注意到了。
這時,兩名打手從走廊另一頭過來,裴寂立馬将沈秋按在懷裡,壓到牆上,低頭做出好似親吻的動作。
雖然二人并未真的親到,可那灼熱的呼吸,撲在臉頰上,沈秋感覺自己好似煮熟的大蝦,紅透了。
沈秋閉上眼,不敢動,也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生怕自己一動,就會與男人的臉頰貼在一起。
“還,還沒好嗎?”
見眼前少女羞澀窘迫的樣子,裴寂勾了勾唇角,那打手早已過去,可他竟不想放手。
“好了,走吧。”裴寂聲音微啞,攥着沈秋的手,一路往三樓走去。
到了三樓客人大多非富即貴,遂走廊裡便是來回伺候的丫鬟都比樓下的看着齊整漂亮,守在暗處的打手也比一二層更多,但也更謹慎。
畢竟三樓的客人大多是得罪不得的。
裴寂一身錦衣,全身透着貴氣,懷裡摟着的那名女子更是嬌豔動人,便是回眸一笑,都讓人酥到骨子裡的那種。
打手們隐在暗處,除了關注那種不同尋常的客人,平日最喜歡的便是對閣裡的花娘們品頭論足,便是不能碰也要意淫一番。
“啧啧,閣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尤物?”
“你管這麼多做甚,總歸你也隻能看不能吃。”
“他娘的,早晚老子要讓這娘們好好快活一下。”
裴寂将幾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眸色森冷,攬着沈秋腰身的手臂突地收緊,以極其親密的姿勢在她耳邊低語,“說話,叫我。”
沈秋本就僵硬的身子驟然一緊,她也知道自己這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太過奇怪,但她實在無法忽略身邊這個緊貼着她,幾乎将她按進體内的男人。
正了正神,沈秋掐着嗓子,嗲嗲的開口,“郎君,這良辰美景莫要辜負,今兒您一定要和奴家共飲通宵。”
這軟糯中帶着夾子音的嬌弱嗓音,聽得人心猿意馬,便是暗處幾名見慣了花娘攬客招式的也免不了晃了神。
“你倒是深谙此道!”耳邊裴寂輕柔的話語裡,不知為何,沈秋竟聽出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剛剛跟這裡的花娘學的……”其實是在現代看小說裡這麼寫,如今說上兩句,竟好似自己也成了影後。
裴寂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把将沈秋攬着進了靠裡的一間屋子。
随後卻并沒有松開沈秋的意思,而是攬着她上了床榻,貼在靠牆的位置,開始偷聽隔壁的人說話。
“這批糧食,一共三千斤!務必要平安運到。”
“放心吧!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