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書房裡批閱折子都掩飾不住他的好心情。
成風跟在王爺身邊多年,就從未見過王爺露出過如此豐富多彩的表情,守在樹上的暗衛自然也發現了,差點沒繃住從樹上掉下來。
直到沈秋氣勢洶洶地推開門闖進來,“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讓我出府!”
裴寂放下筆,神色微冷,“過來。”
見沈秋不動,裴寂嘲諷一笑,“莫不是再等本王過去?”
沈秋抿了抿唇,比強硬她自是比不過男人,隻能暫時服軟,朝男人走了過去,卻也不敢靠太近,站在桌案旁便停了下來。
隻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快如閃電地一把将她抓住,拽着她的胳膊就拉了過來。
沈秋被拽的一個踉跄,沒站穩直接摔倒在男人懷裡。
裴寂攬着她的腰向上一提,她便以十分羞恥的姿勢坐在了男人腿上,被一雙手臂緊緊箍住,動彈不得。
“你都是本王的人了,還想去哪裡?”
沈秋惱的一臉绯紅,掙紮半天卻好似被困在銅牆鐵壁内,隻能微微側頭,避開男人灼熱的視線,“嫁了人尚且可以和離,何況我是自由身,為何不能離開?你明明答應過讓我離開的!”
裴寂邪肆一笑,忍不住啄了一口少女的臉頰,慵懶沙啞的嗓音在沈秋耳畔回蕩,“傻秋兒,本王隻承諾還你賣身契,可從未答應過放你出府。”
“……”沈秋整個人呆若木雞,努力回憶着之前二人的對話,頓時臉色漲得通紅,顯然氣得不輕,可她當時哪裡會想這麼多?
“你這不要臉的男人,你分明是給我下套!你怎麼可以這樣!”沈秋一拳又一拳的錘在男人身上,不過對裴寂來說,她這點力道不像是洩憤,更像是在挑逗他。
随即眼神變得深邃了幾分,平日裡掩藏在心底的欲望自昨夜得逞後便也不再隐藏。
裴寂抓住少女作亂的小手,“你若再動,本王可不保證會做些什麼。”
沈秋身子一僵,當即就老實了,生怕男人獸性大發,“讓我下去。”
“乖,留在本王身邊,你一女子,又長了這副模樣,若無王府庇護,出去也難免被其他人觊觎,甚至是被賣,能有什麼好日子?”
“那是我的事,我隻想出府,還請王爺成全!”沈秋的油鹽不進,讓裴寂氣的是咬牙切齒。
可也知道她是氣狠了,語氣又不自覺的軟了幾分,“行,本王放你出府,不過有個條件。”
“王爺請講。”隻要能離開王府一切好說。
“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能離開府城。”
“……行。”沈秋琢磨了片刻,隻要出了府,是留是走,還不是她說的算,便暫且敷衍他一下又如何。
待沈秋出了書房,成風被叫了進去。
也不知裴寂對成風說了些什麼,成風恭敬地親自将沈秋送出了王府。
門房的守衛見這情況,都有些茫然,之前王爺還吩咐他們不許放沈秋出府,這會兒卻又命令他們不許阻攔。
這到底是鬧哪出?
“王爺,沈秋已經離府。”成風回來彙報,心裡直納悶,這沈秋到底是和一般女子不同。
都已經是王爺的人了,還要死要活的非要出府,關鍵是王爺明明舍不得,還非要裝大方。
見成風欲言又止,裴寂瞥了一眼神色淡漠,“何事畏畏縮縮的不敢說。”
“王爺真打算放沈秋離開?”
裴寂頓了會兒,一臉莫測,“總要讓她吃些苦頭,心甘情願地回來才行。”
“讓玄五跟着,護好她,有事随時來報。”
王府裡的丫鬟奴仆們聽說沈秋放着王爺妾室不當,偏要離開,都覺得沈秋不識好歹,但心思也都活躍了起來。
甚至有些人暗暗将自己和沈秋做比較,覺得自己容貌也不比沈秋差多少,既然沈秋能勾的王爺動心,她們也行。
一時間,府中假摔的,送膳的,丢帕子的,各種奇葩偶遇層出不窮。
直到又發賣了不少婢女,這才消停下來。
出了王府,沈秋也沒打算立刻離開西北,便先找到牙行,租個院子暫住。
本以為會費一番功夫,沒想到牙行剛好有一處位置極好,又便宜的院子。
原本沈秋還覺得這天上掉餡餅的事不太靠譜,甚至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可聽牙行的人說是因為屋主老家出了些事,着急回去,無暇看顧房子,這才放出來,是沈秋運氣好趕上了。
沈秋不疑有他,便以一年五兩銀子的超低價格租了下來。
暗處,牙行掌櫃已是汗流浃背,若沈秋再不同意,他都已經準備繼續壓低價格了。
畢竟王爺交代了的事若是辦不成,他可沒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