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哥哥不會讓你死的。”沈易安打量着沈秋,“秋兒妹妹果真是長了一副好顔色,竟是連李二郎都對你是一見傾心,為了得到你甘願送出七成的皮草糧食。”
沈秋冷嗤一聲,“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這是又算計着把我送人?你做夢!”聲音陡然拔高,身子突地向車廂門口翻滾過去。
沈易安倒也不急,眼前之人被綁着,車廂外還有同伴守着,哪可能給她機會逃走。
然而異變突起,馬車猛地劇烈晃動了一下,旋即一聲嘶鳴,馬兒似是受了驚吓,瘋狂掙紮。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來,沖破車廂刺進車廂内壁,正射在沈秋剛剛所坐的位置。
沈秋心裡一陣後怕,若不是她換了位置,現在隻怕已經被殺了。
利箭上沾染着血漬,接着就聽到噗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從車廂外傳開。
接着又是幾箭射來,沈秋不敢動彈,隻能貼在地上。
沈易安眸色陰冷,從車廂内翻了出去。
駕車的二人一死一傷,死的那個已經從瘋狂疾馳的馬車上掉了下去,隻剩下一人苦苦支撐。
“怎麼回事?”沈易安躲過疾射而來的箭矢,眼中閃過些許惶恐。
“應該是山匪。”
話音剛落,風沙四起,群馬嘶鳴,漫天黃沙卷起千層浪,朝着二人滾滾而來。
趁着沈易安離開車廂,沈秋用盡全力将插進内壁的箭矢拔了下來,折斷箭身,利用箭頭割斷繩子。
好在沈易安對她防心并不重,或者說是根本看不上她,所以捆綁的時候也并未出全力。
若是将沈秋雙手綁到身後,她可也不好操作了。
“各位好漢有話好好說,要多少錢說個數,莫要為難于我們。”沈易安不想暴露身份,如今又是敵衆我寡,便想着若是能破财免災是最好不過的了。
可那些山匪根本不理他這茬,為首的男人猖狂大笑,态度戲谑,“老子要了你的命,你的東西就全是老子的!”
同伴掃了眼面前這群土匪,在沈易安耳旁小聲嘀咕,“這些人看着不像土匪,倒像是殺手。”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對方已經将他們包圍。
“怎麼辦?”敵方人數衆多,便是他和沈易安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以一敵十。
“撤!”沈易安當即決定。
“那沈秋呢?”同伴顯然沒想到,沈易安竟然打算放棄自己的妹妹。
沈易安眼神閃了閃,“看她造化了。”
說着,二人同時砍斷了馬上與車廂連接的缰繩,邊戰邊退,卻突然看到遠處挂有西北王标志的一隊軍士策馬而來。
為首之人正是裴寂。
自得了消息說有人要對沈秋不利,他便帶着人趕了過來。
想起晉王世子的話,裴寂似乎對沈秋不一般,沈易安心念一動,“帶上沈秋,發信号給世子殿下。”
這可是個殺掉裴寂的好機會。
失去了馬兒的拖拽,車廂失去平衡,搖晃着側翻到地上,不多時便停了下來。
沈秋被摔得是七葷八素,掙紮着從車廂裡爬了出來,就見一雙黑色鹿皮靴出現在眼前。
接着她身子一輕,整個人被帶上了馬。
“放我下去!”沈秋可不覺得沈易安會好心救她。
“妹妹莫鬧,我是你哥哥,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你被山匪抓走。”沈易安說得情真意切,可沈秋卻覺得不對勁。
這人剛剛明明是打算扔下她自己跑的。
沈易安為了帶走沈秋,特意選了小道,四周都是樹林,進可攻退可守,還有晉王世子接應。
身後山匪越來越近,就在山匪們以為勝券在握之時,突然從樹林裡竄出一夥訓練有素的死士。
不消片刻就将山匪殺了個片甲不留。
裴寂趕過來時除了那一地血腥,就看到沈易安挾持着沈秋進了林子。
“王爺,前面有埋伏。”前去探路的斥候回來禀告了林子裡的情況。
對于這種埋伏,裴寂并不放在眼裡,可他不能讓沈秋出事,一想到她可能會有危險,他的心就好似被挖空了一般。
掩下眼底的陰戾,裴寂迅速制定出計劃。
好在這次跟來的都是玄甲營的精英,便是對上對方死士也不落下風。
衆人領命紛紛進入戰鬥狀态。
晉王世子顯然沒想到,裴寂帶的這隊是玄甲營精英,就在他等着裴寂入甕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不知何時,竟被人繞到了身後,雙方陷入激戰。
沈易安劫持着沈秋,刀鋒架在沈秋的脖頸處,厲聲威脅:“不愧是西北王,用兵如神,不過你若想她死,就盡管動手!看是你的人快,還是我的刀快。”
“沒人能威脅本王!”裴寂手持連弩,箭尖對準了沈易安,目光卻落在了沈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