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彥鶴涼涼掃了一眼這個厚顔無恥的男人,随後從袋子裡摸出一個黑色瓷瓶,“這是你要的藥,一般大夫絕對查不出問題來,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副作用的,是藥三分毒,還是少用為好。”
将藥遞給裴寂,許彥鶴突然轉移了話題,“聽說裴家要舉家遷徙來西北,裴老夫人還帶了崔家娘子過來,她們怕是容不下沈娘子。”
原本還愉悅的幻想着日後的生活,聽到許彥鶴提起裴老夫人,臉上的溫度頓時降至冰點。
“本王的事情還輪不到她們置喙。”
休養了幾日,沈秋覺得就算是再重的傷也該見好了,可裴寂仍是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樣,吃飯要喂,喝藥要喂,衣服要她洗,晚上睡覺要她陪着,連衣服也要她給穿。
“王爺,我看你那個朋友醫術也不咋樣,不如再換個大夫看看吧!這都多少天了,不僅沒見好,怎的看着還更嚴重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生活,整日對着這麼個人,她快活不起來啊!
裴寂卻是一臉委屈,“本王也想快點好,許彥鶴那厮還自稱神醫呢!連這點小傷都治不好,隻能勞煩秋兒給本王再找個大夫看看了。”
沈秋不知道許彥鶴的醫術有多高,見裴寂這麼說,也隻以為許彥鶴就是個半吊子大夫。
裴寂身為西北王,為了保密,隐藏受傷一事,找個信得過的人來醫治也實屬正常,便也就沒多想。
得了空,沈秋出了院子,一是為了再找個靠譜的大夫,省得裴寂總是賴着不走,再者她也想去看看那翡翠原石還在不在。
沈秋剛走,便有暗衛來報,說是沈娘子将所有的銀錢全都帶在身上出去了。
裴寂立刻感覺不對,也顧不上裝病,匆忙穿了衣裳跟着出了院子。
今日街上格外熱鬧,車水馬龍,沈秋疑惑,向人打聽了才知道,今兒竟然是奇石節。
奇石街上各大家族,商賈等等都會把自家的精品展現出來,博個好彩頭。
奇石街附近的客棧,酒樓都已經客滿為患。
作為西北的大戶,李二郎自然不會缺席這樣的活動,同行的還有幾名外來商賈以及楚钰。
酒樓二樓臨窗的位置上,幾位大魏有名的商賈好似酒逢知己般暢飲閑聊。
“李二郎這次看中了那塊奇石?”
“這奇石于我而言也就是個消遣,我是專門來欣賞美人的。”李二郎眸光落在街上,自那日一别,他便再也沒機會見到沈秋。
那晉王世子也是個廢物,連個女人都弄不出來。
越是得不到,他越是抓心撓肺的想要得到。
想着今日這樣的盛會,說不定她會出現呢。
“我們可是聽說李二郎看上了個美人,卻不知是怎樣的美人能讓李二郎這樣着迷。”
楚钰饒有興緻地聽着八卦,卻見李二郎突然站了起來,身子探出窗外,也不知在找尋什麼。
幾人順着李二郎的目光往外看去,就見一荊钗布衣打扮得十分樸素的女子從街上走過。
便是如此寡淡的衣裳都難掩其容色無雙。
“想不到西北竟有如此美人!”
楚钰眨了眨眼,若是沒看錯,那個人應該是裴寂身邊的貼身丫鬟沈秋吧!
“看這女子的行色,應該是要去奇石街吧。”
李二郎猛地灌下一杯茶,壓制不住心中的喜悅,“某先行一步,這茶水算某賬上,各位請便。”
話音未落,人已經沖出了酒樓。
街上賣奇石和原石料的商家很多,沈秋大概瞅了一眼,或許是時代的眼光不同,這時候一些比較珍貴的奇石,其實到了後世都隻能算是一般。
不過硯石倒是一直經久不衰。
讓沈秋意外的是衆多攤位中,賣洮石的攤位竟異常火爆。
極品洮石更是炒到了千兩金。
而翡翠原石攤攤主仍然是那個少年,那些翡翠原石也仍然乏人問津。
不過她沒工夫糾結這些,為了收購翡翠原石,找了個當鋪将從烏岩嶺斷流挖到的那一盒首飾當了一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