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閣距離青玉樓還隔着兩條街,沈秋雖然覺得以天工閣的規模,應是不會做出什麼殺人奪寶的事來,但為了謹慎,她還是決定從大路去青玉樓,哪怕會繞些遠。
可她哪裡知道,天工閣的掌櫃哪怕是第一次見到翡翠,憑借敏銳的玉石鑒賞能力,也知道這玩意必定大爆。
又正好沒人知道,他自然就存了僥幸,生了歹心。
雖是要走大路,可兩條街之間必定要經過一些小巷子。
也就在這個時候,異變橫生,兩個長相猥瑣的男人打着劫色的幌子一步步朝沈秋逼近。
“小娘子這是要去哪裡啊?該不是專門在等我們兄弟兩個吧?”
沈秋被逼得緩緩後退,這時,楚钰從拐角處走出來,搖着折扇,大大的“閑”字展現在外。
“某倒是不知還有人敢觊觎西北王府的人,可是要某請二位去西北王府喝杯茶?”
二人面面相觑,那掌櫃可沒說這女子是西北王的人啊!
這不是要他倆的命嗎?
“不敢不敢,姑奶奶饒命,小的這就滾蛋。”
身份調換,這會兒換着二人倒退着打算落跑了,可還沒等二人行動。
沈秋卻柔聲開口,隻是那話聽着好似催命似的,“是誰派你們來的?”
事情實在太巧了,她剛切了石料,就有人來堵她,必定是被什麼人給看到了。
但沈秋也沒想到會是天工閣,畢竟那麼大一家鋪子,還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嗎?
楚钰倒是沒想到,沈秋看着嬌弱好像菟絲花,其實很是聰慧,一下就發現了問題。
“是,是窦掌櫃。”
二人雖不敢得罪天工閣,但更怕西北王裴寂,此刻又有楚钰這尊大神震着,自然是還沒等沈秋逼問,就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聽到窦掌櫃幾個字,沈秋一時半會兒還沒想起來這人到底是誰,之後得知是天工閣掌櫃,這才反應過來。
這世道人心難測,看來就算是那些看着有些口碑的鋪子,也未必就全然可信。
這倒讓她更堅定了去青玉樓加工玉料的想法。
至少他們不會謀财害命。
知道了結果沈秋并不想繼續追究,畢竟翡翠還在。
何況若要找天工閣讨公道,她就隻能扯裴寂的大旗,可她并不想這麼做。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楚钰嘴角含笑開口,“某與天工閣倒是有些交情,這事兒不如交由某來處理,定會給沈娘子讨個說法。”
“那就有勞郎君了。”沈秋并不在意後續如何,她本也沒打算追究,便由着楚钰去處理。
自己則毫不猶豫地朝街上走。
“……”楚钰本想幫沈秋處理了麻煩,可以套個近乎,說不定能說服沈秋将玉石賣給他,可沒想到,這人就這麼走了……
讓楚钰有些哭笑不得。
将玉料交給青玉樓又是過了幾天,兩塊玉料被做成了三個镯子,還有幾塊玉佩玉牌,一些玉石珠串。
沈秋留下一塊品相不錯的瑞獸玉佩,其餘的便放在青玉樓寄售。
那一批石料不少錢,她不想欠了裴寂的情。
這一日,剛從外面回來,就見裴寂正在院子裡劈柴,精壯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胸膛半裸着,看起來極具誘惑。
沈秋腳下一頓,總覺得這厮是在引誘她犯錯。
“你回來了。”裴寂擡頭,汗珠順着臉頰流淌,好似直接淌進了她的心裡。
這話聽起來怎麼好似等丈夫歸來的小媳婦。
“這是我家,我不回來能去哪裡?”沈秋沒好氣地看着這個天天不請自來的男人。
裴寂笑看着她,也不惱,之前每次被怼,都氣的他肺管子冒煙,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但一想到她曾在府裡吃的苦,每每又生生忍了下來。
反正都被讨厭了,被怼的次數多了,他都有些習慣了。
“柴已經劈好了,我去給你放好就走。”
“王爺留步。”一想到還要還他錢,沈秋叫住了他。
裴寂有些意外,這小女娘可是個沒良心的,以往不是怼他就是當他不存在。
上杆子她劈柴打水,這小女娘還故意挑刺。
這會兒叫他是要挑刺?還是良心發現了?
連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這些日子修煉出來的忍功。
“秋兒可是想通了,要與本王回府?”
“王爺這是白天和黑夜都分不出來了,可要看看大夫?”沈秋再次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