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曾經的老牌商鋪,天工閣表面的口碑一直不錯。
沈秋毫不猶豫便将鋪子兌了過來。
她并不是個善于經商的人,所以仍然沿用了鋪子裡的老人,不過掌櫃是一定要換的。
沈秋第一個想到的是徒弟張雲和。
而張雲和一聽說有機會可以跟着師父開創事業,自是心花怒放。
沈秋将現代的賭石流程以及店鋪的運營模式說了一遍,張雲和腦子靈活,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沒多久就将天工閣打造成了西北第一的賭石鋪子。
而楚钰與沈秋的合作也越來越多。
有張雲和在鋪子裡掌眼,沈秋樂得輕松,除了去尋找翡翠原石礦,便是在家躺平。
大魏的局勢越來越緊張,快入秋的時候裴氏一族終于跨越千裡,遷徙來了西北。
裴老夫人在半路上便已經聽說了裴寂為了一女子竟然住到了府外,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裴老夫人出身崔氏也是名門大族,自是看不上沈秋這樣的出身,再加上她早就有了中意的兒媳婦,便是娘家侄女崔妱妱。
“寂兒真是糊塗,那樣不堪的女子怎麼能入我裴家,便是做妾都不夠資格,他這是要氣死我啊!”
“姑母,您消消氣,表兄可能隻是一時被那女子迷惑了,表兄這般身份,又沒有通房妾室,必然有許多自薦枕席的女子,偶爾放縱一下也沒什麼。”崔妱妱的大度深得裴老夫人的心。
暗道這才是世家女子該有的氣度,知書達理,不拈酸吃醋,為夫君打理好後宅。
裴老夫人拉着崔妱妱的手道:“我的好妱妱,你且是放心,有姑母在定不會讓那等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礙了你的眼,到時候見着你表兄,就讓他尋個黃道吉日正式向你提親。”
崔妱妱聽罷,小臉一紅,嬌羞地低下頭,“全憑姑母做主。”
然而當裴老夫人到了西北王府,跟裴寂提起這門親事時,卻并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
“母親還是莫要插手兒子的婚事了,有這功夫倒不如為表妹另尋一個如意郎君。”裴寂表情淡漠,全然沒有顧及裴老夫人的面子。
“三郎,你莫不是在怪娘偏心?那是你弟弟,你讓讓他怎麼了?”
裴寂從小跟着祖父長大,與裴老夫人并不親近,而裴老夫子最喜歡的是她的老來子小兒子。
對于這個大兒子,若不是他如今是西北王,她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兒子,對于裴寂的死活,她也是從來沒關心過。
“娘多心了,對于那些兒子并不在意。”一個毫無威脅的纨绔,根本不配讓他在意。
他早已過了渴望母愛的年紀。
說罷,裴寂吩咐管家照顧好老夫人,便以公務為由匆匆離去。
裴老夫人怒的一拍桌子,“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孽子!”
崔妱妱一直躲在偏室偷聽,見裴寂走了,這才一副弱柳扶風,梨花帶雨地走了出來。
“姑母别怪表兄,表兄那般冷靜自持的人,若非那沈秋挑唆必是不會忤逆姑母的。”
“這女人的确有些手段,我倒是小瞧了她,難怪梁世子說此女極為狡猾。”裴老夫人轉動着手中的佛珠,一顆一顆撥弄着,眼眸微阖,不知在想些什麼。
崔妱妱勾了勾唇角,想起過來西北的途中,遇到晉王世子的事,她心裡便有了主意。
“聽陳管家說,過兩日城裡有品茗雅集,妱兒想去見識見識,不如也請了沈秋過去如何?”
“那沈秋不過是個奴才不通文墨……”話還未說完,裴老夫人卻是明白了崔妱妱的意思,話鋒一轉,笑道:“你這促狹鬼,讓她見識見識也好。”
也讓那賤婢明白世家貴女的風采,可不是她那一張狐媚子臉能比的。
最近邊城外族蠢蠢欲動,裴寂準備去邊城處理下,便沒再打擾沈秋,但心裡卻總是想着她是不是幾天沒見到自己想的睡不好覺。
反正隻要閑下來,裴寂就總是想起沈秋那張豔麗的小臉,還有她慣是愛騙人的小嘴。
明明沒一句實話,若一般人他早就踹出去了,可偏偏沈秋那樣子他卻覺得可愛極了。
可他不知道,自從他走了以後,沈秋就感覺那股束縛的力量也跟着消失了,每日都生活得恣意逍遙。
那日從賣翡翠原石的少年口中得知,那些翡翠原石竟是從邊境一處小城運過來的,沈秋就動了心思。
雖然快入秋了邊城那邊比較亂,時常會發生外族騷擾事件,但富貴險中求,她還是決定去那邊看看,最好能找到翡翠原石礦山,并将其牢牢掌握在手中。
就在她準備前往邊城的時候,王府的帖子送來了。
裴老夫人竟然讓她陪崔妱妱去參加雅集。
沈秋沒打算理會,她已經不是王府的奴才了,根本不必聽從。
紫玉和春桃卻有些憂心忡忡,她們兩個都是府裡的家生子,自然知道裴老夫人的為人,霸道又不講理。
“娘子還是去一趟比較好,那裴老夫人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沈秋默了默,“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