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洲将一個香囊扔給崔妱妱,“知道該怎麼做吧?”
崔妱妱打開香囊,一股香味撲鼻而來,與寺廟内的檀香很是相似,随即輕笑出聲,“這該不會是催情香吧?”
“你想知道?”梁元洲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眼底卻閃過一絲不耐,這女人真是話太多了,好想殺掉。
“我可不想知道,”崔妱妱雖然察覺不到男人眼底的殺意,卻本能的不敢再繼續試探男人的底線。
直到梁元洲離開房間又過了許久,崔妱妱才放松下來,那梁元洲雖然氣勢上不如裴寂,但卻比裴寂更陰狠毒辣,但為了得到王妃這個身份,就算跟更可怕的人合作她也在所不惜。
“沈秋,要怪就怪你不該擋了我的路。”崔妱妱笑得有些癫狂。
華燈初上,沈秋用過晚膳在院子裡消食,外面雲遮霧繞,不見一絲月華,空氣中凝結着冰冷寒氣。
與白日的喧嚣不同,夜晚的卧龍寺格外寂靜。
香客們或在屋裡抄經,或早早便睡了,隻等來日廟會祈福聽經,遊玩。
這時,一個小沙彌走過來,将一封信交給沈秋,口念佛号,“施主,這是有人小僧轉交給你的信。”
一股淡淡的香味迎面撲來,沈秋眸色變了變,接過信,笑着道:“多謝,麻煩小師父了。”
将信拆開,是崔妱妱約她見面的信。
“娘子,夜深了,回去吧。”紫櫻隻是匆匆瞥了一眼信,就沒再關注。
沈秋颔首,回到屋裡,沈秋将信件丢進燭火裡燒了個幹淨,這才悠悠開口,“聽說夜晚的月湖格外迷人,宛如仙境。”
“娘子可是要……”話音未落,就看紫櫻和春桃噗通一聲毫無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沈秋神色一凜,這封信上竟被人做了手腳,一旦燃燒就會中招。
但她身上有藥玉,所以現在還是清醒狀态,随即将沒燒完的信救下,藏了起來。
見紫櫻和春桃都昏了過去,沈秋摸了摸藏在身上的匕首,也安心地昏了過去。
天色越發陰沉,溫度驟降,比起前些時日都要冷。
過了一會兒,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條縫,接着幾個人蹑手蹑腳地進來,将沈秋擡走。
湖邊,崔妱妱看着還在昏迷中的沈秋,眸色一冷,有種想要直接殺掉她的沖動。
可迫于梁元洲的壓力,她不敢這麼做。
“沒留下破綻吧?”
“放心好了,都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
很快,一輛馬車駛來,停在了湖邊。
梁元洲從車廂裡出來,見到沈秋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另一頭,裴寂正在與方丈對弈,就見成風踏着夜色急匆匆地過來,“王爺,沈娘子不見了!”
“什麼叫人不見了?!”看着面前跪着的心腹,裴寂臉色陰鸷,心口震痛,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問道。
正要落子的手一緊,棋子應聲碎成一堆粉末。
眸色深沉,隐有戾氣噴薄欲出,“元一大師,本王先告辭了。”
出了禅房,裴寂直奔沈秋的客房,紫櫻和春桃已經被兩盆冷水潑醒。
見到裴寂立刻臉色煞白,抖如篩糠地跪了下來,顫巍巍地将事情原委又說了一遍。
“封鎖所有出路,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要放過。”正當裴寂下達命令的時候,紫櫻突然“呀”了一聲,從腰封裡摸出那封還沒燒完的信。
“沈娘子收到信後提到了月湖。”
“原本一切正常……”
“可是,這信一燒起來,奴婢就暈過去了。”
“等奴婢醒來後,沈娘子已不知去向……”
“玄五!”裴寂鳳眸淩厲。
玄五額頭冷汗直冒,硬着頭皮道:“屬下被一夥黑衣人纏住,沒能跟上去,請王爺降罪。”
裴寂臉色漆黑如墨,寒意籠罩。
心中卻在琢磨,是誰劫走了沈秋。
想起那封信,裴寂将信反複查看,“藏經紙,抄經專用紙張,這種紙一般人用不起。”
将信給了玄一,“去查,無論是誰,都給我綁了。”
想到白日沈秋被母親為難,以及之前崔妱妱幹的事兒,裴寂冷硬的臉,宛如附上一層寒霜,眼底墨雲翻滾,深沉寒冽。
誰也别想把沈秋帶走!他不允許。
寺外,月冷夜重,梁元洲将沈秋抱上馬車,一路往南,進了鎮子,找了間客棧暫時住下。
怕沈秋醒來作妖,梁元洲又給她下了一次迷香,還有軟筋散,防止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