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幾日她卻有些煩躁不安起來,已經将近兩個月沒來月事,回想起之前在祁縣的那幾次,她越發慌張。
沒那麼巧吧?或許隻是有些緊張所以月事不順?
而且她什麼反應都沒有,沒有孕吐,也沒有任何不适。
沈秋輕撫着胸口,心道,再等等,别自己吓自己。
實在不行,就去醫館看看……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沒多久她便開始孕吐,吃什麼都吐,簡直要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朱懷以為她生了大病,忙讓馬幫叫了個靠譜嘴緊的大夫。
當聽到自己懷了身孕,已經有兩個多月的時候,沈秋徹底呆掉了,咋運氣這麼好呢?
“這孩子能打掉嗎?”沈秋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這堕胎對婦人傷害極大,風險不比生産小,甚至稍有不慎可能以後都會影響了生育,何況娘子您這陣子情緒不穩定,已經影響了身體……”大夫将沈秋的身體狀況說來給她。
兩相比較,沈秋還是決定留下孩子,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想打掉,畢竟是一條小生命,還将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白駒過隙,一晃半年。
沈秋的身子越來越重,這半年她也沒閑着,因着跟馬幫有了交情,她的鋪子開得比之前還要紅火。
更在之前馬幫從外邦帶回來的貨物裡發現了棉花紅薯等大魏沒有的農作物。
沈秋不是學農出身,但也知道古代重農輕商,這些個東西極有可能會成為戰亂災荒時的救命稻草。
于是便尋了懂種植的農戶,買了大片土地種了棉花紅薯。
六月的膠縣,不冷不熱,本該是農忙的時節,可自秋冬到了滴雨未下,本該發芽的草木都還是一片枯黃。
這一天,沈秋正在家裡算賬,有人來送信,說是村裡出事了。
緊接着縣令也送來帖子,請她過去。
這讓沈秋沒來由得有些心慌起來,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因自己不方便露面,便讓朱懷替自己去了縣令府上。
而她則去了村裡,黎村的百姓有不少都是為沈秋種地,但卻從未見過東家。
聽說這次東家親自前來,心中都滿是好奇,聽說是個女東家,也不知這東家長什麼樣兒啊?
“上次王大柱去縣裡見過東家,說是長得天仙似的。”
“快得了吧!王大柱那厮見誰不是這麼說的。”
“聽說東家的郎君戰死沙場了,也不知比起咱們村的小柔妹子誰更好看些……”
“好不好看也輪不到你,那可是東家……”
“咱們東家也是苦命人,男人沒了這孩子到來了,以後可咋嫁人呦。”
……
村裡人正聊着八卦,就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不一會兒就停到了衆人面前。
馬車後還跟着幾個騎馬的大漢,看着很是不好惹。
薄薄的車簾擋住了衆人八卦的目光,馬車裡,一少女掀開車簾走了下來,這少女長得白皙,但眉眼清秀,神色沉穩。
剛剛還在議論沈秋的幾名男子見到少女臉一紅。
“早聽說東家年紀不大,是真的,這白嫩嫩的,比小柔妹子還漂亮。”
“不是說東家有身孕了?這看起來也不像啊。”
“是不是月份不大?”
幾人正嘀咕着,少女再次掀開車簾,從裡面攙扶着一女子下車。
“娘子,您慢點,素兒扶您下來。”名為素兒的少女是沈秋從牙行裡新買的丫鬟。
雖然話不多,但很有眼色,也很會照顧人,關鍵是人品不錯。
女子身懷六甲,長得寡淡,但那雙眸子卻好似星辰一般閃耀奪目,通身氣質更是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原來這才是東家。”幾人顯然都有些失望,還沒身邊的丫鬟好看。
沈秋下了車便在村民的簇擁下去了村長家,一路上,村民們七嘴八舌的就将事情的原委都說了一遍。
“村裡失蹤了七八個人?”沈秋皺了皺眉,莫不是遇到野獸了?可就算是遇到野獸也不至于所有人都回不來。
“是啊,都幾天了還沒找到。”
“東家您也知道,咱們農戶都是靠天吃飯,老天爺到現在滴雨未落,咱們沒辦法,隻能派了人去尋水源,可沒想到這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