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名紫衣衛被這恐怖的氣勢震懾,不一會兒便被破了士氣,很快七八個紫衣衛隻剩下兩人苦苦支撐。
僅剩的兩個紫衣衛震驚于裴寂的強悍,不愧是大魏戰神,随即二人也不再戀戰,開始後撤。
積麻山上涼風習習,半山腰有許多不知是何年代留下來的石窟,裡面放置着形态各異的佛像,因年久失修,佛像損壞嚴重,一些石窟内的佛像隻剩下殘破的半身。
山風吹進石窟内,發出好似鬼哭狼嚎的聲音,聽着有些瘆人。
不過對于沈秋來說,這聲音倒是沒什麼可怕的,不過就是幾股回音疊加的效果而已,說明這山洞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裡面可能極其複雜。
自昏迷中醒了過來,沈秋并未急着起來,仔細聆聽了半晌周圍的動靜後,這才緩緩睜開雙眼,面前站着幾個紫衣男子,在他們身後的是梁元洲以及……沈易安。
“秋兒,這裡要完了,所有人都會死,跟哥哥走吧。”沈易安朝沈秋走來,他滿臉皆是喜色,看上去激動不已,好似真的是一心為妹妹着想的好哥哥。
然而沈秋此刻見到沈易安,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觸動,反而在聽到他的話後覺得背脊發涼。
“沈易安你做了什麼?該不會那疫病是你們故意弄出來的吧?”
之前便聽說這次疫病并非天災而是人禍,她從沒想過有人能如此喪心病狂。
“大世之争,本就是勝者為王,不必拘泥于手段,等晉王做了這世間之主,肯定會補償這裡的村民。”沈易安絲毫不覺得滅掉幾個村子有什麼,有的是軍中将士為了謀求軍功殺良冒功。
沈秋冷嗤一聲,與晉王這些人相比,裴寂倒真的算得上愛民如子了,便是西北最冷的時候,軍中辎重不足,也從未動過百姓的主意。
“為了那萬人之上的位置,這些百姓活該成為你們對付裴寂的工具!”
沈易安的面色頓時陰沉下來,心想若非這人是他妹妹,如今又入了世子的眼,他又豈會在這裡與她浪費時間。
“成王敗寇,你以為裴寂又是什麼好東西?”立在洞口的梁元洲聽後卻笑了,“秋兒如今落在本世子的手中,不妨想想該如何選擇吧!隻要秋兒肯助本世子擊殺裴寂,本世子願以世子妃之禮迎你入府。”
沈易安一聽眼中的激動無法抑制,世子可是未來的晉王,甚至是未來的帝王,若沈秋能得了寵,那他豈不是從此平步青雲。
“多謝世子垂愛,能得世子的寵愛是妹妹的福氣。”
噗嗤!沈秋譏諷一笑,“沈易安,你這麼激動不如自己去嫁了。”
沈易安蹙起眉,語氣帶着不悅,一副長輩訓斥小輩的模樣,“就算你心悅西北王,可你如今懷了野種,你以為西北王還能要你?也就世子大度,等這野種生下來便溺死他,好好跟在世子身邊伺候才是你的出路!”
“你可真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沈秋有你這樣的哥哥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沈秋厭惡地睨着沈易安,真是替原主不值,連她都要被氣死了,若原主還再也不知會怎樣的難過。
“好好好,我一心為你考慮,倒成了畜生不如,一會兒讓你親眼看着裴寂是如何死在世子手中的。”
沈秋偏過臉去,顯然不想再搭理沈易安這個神經病。
雖然心中焦慮不安,但她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仔細打量着周圍環境,四周空曠,沒什麼樹木,隻有數不清的石窟。
她能預料到,若是裴寂真來救她,肯定會掉入梁元洲的陷阱之中。
“紫六,裴寂過來了嗎?可别甩得太遠,讓咱們西北王找錯了方向。”梁元洲語氣慵懶地調侃了一番,看着好似勝券在握。
“來了,就在陣外。”紫六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突然一聲鳥鳴響起,紫六面色一凝,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裴寂破了陷阱。”
“十幾名紫衣衛竟都攔不住他?”梁元洲眉頭皺起,沉聲道,“在派些人手過去。”
“是!”紫衣衛領命,随後身影消失在洞口。
沈秋聽聞裴寂破陣的消息,心跳頓時加快,忍不住開始擔憂,這地方的紫衣衛足有近百人,恐怕是傾巢而出。
而裴寂身邊就那麼幾個人,如何是這些人的對手。
過了片刻,又是一聲驚異的鳥鳴,紫衣衛首領心神一震,面色大變,“怎會如此?”
眼見又去了幾十名紫衣衛,卻無一人回來,紫衣衛頭領暗道不妙。
“世子,情況不太對勁。”
梁元洲自是也察覺到了,他快步走到沈秋身旁,手指扼住她的咽喉,勒着她往一旁撤了幾步,站在石窟的洞口。
裡面陣陣陰風吹出來,吹的人背脊發涼,寒意從腳底升起,竄向全身。
而洞穴外,沙沙的聲音從若隐若現到逐漸清晰,顯然是有為數不少的人正在往這邊趕。
“世子,這沈娘子即是懷了野種,想必裴寂不會為她妥協。”
見梁元洲竟挾持了沈秋作為人質,紫衣衛首領有些不解。
“那誰知道呢!”梁元洲嘴角輕挑,目光卻正迎向不遠處走來一抹高大的身影,此人可不是西北王裴寂,在他身後還跟着幾十名暗衛。
裴寂揮動着手中長劍,劍光閃爍間,一名紫衣衛瞬間被捅了個透心,劍鋒拔出時,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他的身上,帶着一股邪肆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