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風在後面吃了一嘴的狗糧,心裡酸得不行,啥時候我也能有個媳婦啊?
眼瞅着就要到老西關了,沈秋眼眸裡閃過一絲狡黠,“裴寂,聽說吃山楂有助于消化,我剛剛吃了,果然現在覺着更餓了……”
自從收複了烏魯,大力發展經濟,西北的變化可說是日新月異。
尤其是府城的街市,甚至都出現了夜市。
全國各地的美食彙集此處,遠遠便能聽到各種吆喝聲。
裴寂看着沈秋期待的眼神輕咳了一聲,忍住笑意,“那就回府用膳吧。”
“……”這狗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可惡。
“王爺~~~你最好了,咱們就吃一次吧,我都許久未吃過了。”沈秋故意夾着嗓子嗲嗲地搖晃着男人的手說話,聽得後面成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明知沈秋這一副撒嬌賣萌的模樣都是裝的,可裴寂偏偏就喜歡她對自己撒嬌,若非場合不對,他非要将她壓着狠狠親了才罷休。
眸光掃到四周男人們的眼神,裴寂的臉頓時就黑了,一把将沈秋攬入懷中,宣示主權,耳根卻是當即就紅了,喉結滾動了幾下,“好好說話。”
默了默又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知道啦!”下次再說,等她卸了貨,非要都補回來不可。
從老西關出來,沈秋終于滿足地撫摸着肚子,“真的好久沒吃香酥雞了。”
話裡帶着一絲怨念,裴寂這狗男人聽了大夫的話,總是不讓她吃得盡興,怕胎兒過大不好生産,害得她總是隻能吃個七八分飽。
這次若不是她軟磨硬泡,隻怕這男人還不松口。
“這樣過于油膩的吃食還是要少吃……”
“是是是!我知道啦,您老說的都對!”
“……秋兒這是嫌棄我老了?”裴寂心道,自己如今也不過二十五歲,哪裡就老了?隻是再看沈秋才十七八歲,從不在意自己年紀的男人頭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該保養保養。
兩人正準備往回走,卻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慎之……”
二人順着聲音回頭,就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裴寂當下唇角勾起一抹笑與對方寒暄:“原來修濂兄,修濂兄怎的來了?”
“自然是專程來尋慎之的,之前去了王府,沒瞧見慎之,沒承想竟在這邊遇見。”
于修濂忍不住又掃了沈秋一眼,雖身懷六甲,但并不顯得笨重,也不像其他孕婦一有孕就變醜,反而更添了幾分成熟妩媚的韻味。
“沈娘子這是有孕了?”
裴寂習慣性扶着沈秋,點頭笑道:“我夫人已有孕九個月了。”那臉上的得意,恨不得告知全天下她是他媳婦,還很快就要有兒子或者女兒了。
不過是個外室,竟然稱她為夫人,這西北王裴寂看樣子也是個色欲熏心之輩。
這麼說來,他妹妹也不是毫無勝算。
隻要裴寂想在武安開鑿運河,他就要聽于家的!
于修濂閃過一絲了然,笑道:“慎之真是好福氣,美人兒在懷,還即将有子,真讓人羨慕。”
“修濂兄既是羨慕,那不妨也趕緊找個心悅的女子成親,你這年歲比我還大上幾歲,這把年紀了,以後總不好孤獨終老吧。”
“……”我很老嗎?于修濂有些懵逼,他雖還未迎娶正妻,但後院也是姬妾衆多,庶子庶女也有幾個,他可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成風抿唇憋笑,王爺這是多在意自己的年紀啊?看來是被沈娘子刺激得不輕。
沈秋想起之前裴寂與臣子們商量開鑿大運河的事,似乎正要經過于家所在的武安城。
“于郎君千裡迢迢過來,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不我先回去了。”說罷,沈秋便往馬車方向走去。
對于沈秋的識趣,于修濂頗為滿意,可他沒想到,裴寂卻繞過他走向沈秋,“我夫人如今身子重,我不放心她自己回去,要不修濂兄先在客棧候着,等我将夫人送回去後再說。”
也沒給予修濂反應的時間,裴寂已經快步上前,将沈秋抱上了馬車。
徒留于修濂呆愣地站在街上,一臉茫然。
“好你個西北王,竟敢如此輕視我于家!”于修濂的臉上透着不同于平日溫潤随和的神情,看起來陰鸷狠戾。
“主子,這西北王擺明了是要對付咱們于家。”一旁的心腹在他身側小聲說道。
“嗤!世家之所以難纏,就是因着他們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他真以為隻憑西北王這名号就能在西北稱王了。”
既如此,那就讓他嘗嘗世家的手段吧。
于修濂轉身朝着李家走去。
李家雖身處西北,卻早已和晉王合作,和于家也有些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