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人已經發賣了。”蘭媽媽看着癱軟在一旁的二姑娘，不由冷眼看了看。

紀夫人慢條斯理道，“秋水閣出了這樣的醜事雖說是下人貪心，卻也是主子禦下不嚴，讓人鑽了空子。”

紀婉甯面色憤然，卻咬緊牙關不敢言語。

方姨娘求情道，“夫人，二姑娘年紀尚幼，也是被賤婢蒙騙了，才會典賣首飾的，還請夫人看在她年幼的份上從輕發落。”

“我自認并未虧待于你，府中四季衣物更是不曾短缺，你又有例銀可用便是缺錢了，差人與我說一聲，若是用在正途上的，我未必不能允你。”

紀婉甯低着頭不言不語，紀夫人也冷了眼，“你可知此事若是傳了出去，先不說我這個主母落了個苛責的名聲，便是這紀府，隻怕也得被人意亂紛紛。秋闱近在眼前，你便是不顧紀府的顔面，也得顧及下然哥兒的前程吧，他可是你的同胞兄長。”

方姨娘聞言，看向紀婉甯的目光也多了兩分冷意，朝着道，“二姑娘一時糊塗，與人攀比，遂犯下了大錯，還請夫人處罰，隻是此事萬萬不可連累了紀府的顔面。”

紀婉甯聞言不可置信地看了方姨娘一眼，身子搖搖欲墜，“姨娘...”

“還不快和夫人認錯？”方姨娘警告地看了過去。

紀夫人端坐高位，冷眼看着她們母女二人之間的紛争，心無波瀾。若非紀婉甯不安分，把手伸到了卿姐兒身上，她也斷不會如此動怒。

想到搜出來的那方手帕，紀夫人就恨得牙癢癢的，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勾結外人污蔑嫡姐，其心可誅。

紀婉甯雖滿心不忿，卻又無可奈何地低下了頭，“母親，女兒知錯了，日後定會洗心革面，不再犯錯。”

“你之錯在于私欲過重，心無大局，既如此，便到三清觀住上一年半載的靜靜心吧。”

“母親。”

“夫人。”

方姨娘母女二人皆是大驚失色，三清觀是京中犯錯的人才去的地方，這一去紀婉甯的名聲隻怕盡毀了。

方姨娘吓得花色盡失，再如何甯姐兒也是她的女兒，她如何忍心，“夫人，甯姐兒就快及笄了，正是大好年華之際，三清觀冷清難言，她一介女兒家隻怕受不住，還請夫人開恩。”

方姨娘搬出了婚姻一事，隻為能以紀家門面來使紀夫人退步。

“正是清冷才能磨人心性，此事不容再議。”紀夫人決意道，“蘭媽媽，替二姑娘收拾行李，今日便啟程。”

“是夫人。”

“夫人...”方姨娘還欲再言。

紀夫人道，“甯姐兒此番出行，我會對外宣稱是為然哥兒吃素祈福所為。”

方姨娘面容一怔，再也說不出話了。

紀婉甯失望地看了眼方姨娘，沉默不語地上了馬車。

“你在觀裡好好呆着，若有有什麼短缺的派人跟姨娘說一聲，姨娘得空了也會去看你的。”方姨娘摸着女兒的發髻，殷切叮囑着，“你放心，姨娘會找機會讓你回來的，且先忍一忍。”

紀婉甯淚眼婆娑地抱着方姨娘哭喊着，“姨娘你要快些來，婉甯等你。”

“好好好，姨娘定會去的。”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