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如果沒有我,哥哥們就不會被姑娘如此責難了。”穆雲熙掩面哭泣着。
“夠了,别說了。”穆雲舟第一次當着衆人的面呵斥着她。
“大哥...”穆雲熙愣了一瞬,驚慌地看向對方。
穆雲昀上前擋在了她面前,“大哥,這跟雲熙無關。”
“怎麼會無關呢?”紀婉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身後的穆雲熙,“你若真相想雲歌好,就該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回歸原位,可惜她舍不得這十六年的榮華富貴。”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是舍不得父親、母親和哥哥們。”
“難道不做穆家的千金,你就不能報答穆家的養育之恩了嗎?”紀婉卿言語犀利地道,“你鸠占鵲巢卻還妄圖取而代之,你處處排擠雲歌,利用穆家十幾年的習慣、親情來彰顯地位和名分,你故意在衆人面前表現得得體大方,襯托着雲歌的不堪,你由始至終都沒打算讓雲歌融入穆家,你甚至故意激怒她,讓她名聲盡毀。被穆家被上京城厭惡排擠。”
“我沒有!”穆雲熙血色盡失,驚恐地看向穆雲舟兄弟二人,“大哥、二哥,她是血口噴人,我沒有這麼想過...”
“論迹不論心,論心無完人。”紀婉卿輕蔑地看了她一眼,“論心不論迹,世上無壞人。”
“口腹蜜劍之人本王見得多了,但似這段軟刀子割人的手段,當真是别具一格。”榮昌不知來了多久,搖着扇子朝着紀婉卿兩人眨了眨眼。
“見過昌郡王。”
“免禮吧。”榮昌擺了擺手,朝着穆雲舟道,“穆大公子,穆家連這點把戲都看不透,本王很是懷疑穆中丞的能力了,他可是朝中的禦史中丞,有監察百官,上達聖聽的職責,若這般輕易就被蒙蔽,将來以緻于蒙騙聖上,那可是大罪一樁。”
穆雲舟額頭冷汗直流,俯首應承道,“昌郡王教誨,雲舟銘記于心,回去後定轉告家父,事事辨明,不負郡王教導之心。”
“既如此,本王就不留諸位了。”榮昌擺擺手,下了逐客令。
穆雲昀略又不貧卻又不敢反抗,穆雲舟反而能屈能伸地行禮告退,“雲舟這就告辭。”拉着兄妹二人匆匆離開了。
“多謝郡王仗義相助。”穆雲歌朝着他行了大禮。
榮昌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小事一樁,不用放在心上。”
“你怎麼在這裡?”紀婉卿朝着她身後看了看。
“來吃飯,這不是巧了嘛。”榮昌饒有趣味地看着紀婉卿道,“,你們這邊的動靜有些大,我聽着聲音有些耳熟,便過來湊湊熱鬧了,沒想到看了場好戲。婉卿姑娘鐵口銅牙,殺得敵人片甲不留,甚至威風。”
“你這用詞怎麼怪怪的,是在誇人嗎?”穆雲歌懷疑地看着榮昌,瞧着也是儀表堂堂的,不像沒上過學堂的人啊。
“你還是說人話吧。”紀婉卿也是頗為嫌棄的神情。“免得三七不着四的。”
榮昌被噎了一下,但又不好跟兩個姑娘計較,含混地晃了晃扇子,“能聽懂意思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紀婉卿點頭,“你高興就好。”
“你們兩個怎麼湊一起去了,這是在幹什麼?慶祝嗎?”榮昌拿起桌子上的酒壺聞了聞,眸中綻放出光彩,“是上等的梨花春。”
穆雲歌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警惕地看着他,“這是姐姐特意為我慶生的酒,你不搶。”
“今天是你生辰啊。”榮昌一把拿過她手中的酒壺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啊,穆姑娘,慶生得人多才熱鬧,來來來,我敬你一杯,就祝你青春貌美,歲歲有今朝。”
“你瞧着人五人六的,話倒是說得好聽,行吧賞你酒喝了。”穆雲歌一把接過他的酒杯,仰頭便喝下了。
“爽快。”榮昌直接提着酒壺仰頭喝了口,袖子一抹舒暢道,“痛快。”
“這酒度數一般般,若是度數高的,入口甘甜,回味辛辣,後勁無窮,那才叫痛快呢。”紀婉卿有感而發,眼裡閃過抹懷念。
榮昌半信半疑地道,“還有這樣的酒?那裡能買到,爺我這就差人去買。”
紀完全搖了搖手指,“你是買不到的。”
“爺堂堂一個郡王,有什麼酒買不到的,你隻管說那裡又得賣,爺高低整上一壇來喝。”榮昌豪邁地說着話。
“這酒尚未出世,你如何能買?”紀婉卿不輕不重的駁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