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博初登門拜訪紀家。
紀軒槿聽到長生來報時,怔愣了許久,“你剛才說...誰來了?”
“公子,是安三公子來了。”長生再次重複着。
“博初,你他回京了?”紀軒槿高興之餘有隐藏絲擔憂,他原以為謝逸興會将人攔在京城外一兩年的,卻沒想到人就這麼出現在京城了。
“公子,安三公子還在等着呢。”
紀軒槿回過神道,“請他進來。”
長生很快就将人帶了過來。
安博初人未至聲先到,“謝大哥,别來無恙。”
“博初,好久不見,什麼時候回京的?”
“昨夜進的城,還沒來得及與謝大哥見上一面,今早就聽聞碧海湖上刺殺一時了,博初擔憂謝大哥和安妹妹,就特意過來探望了。”安博初說得言辭懇切,紀軒槿卻是心生疑惑了。
“博初怎麼知道我和小妹也在碧海湖邊的?”
安博初道,“昨日回京時,正好和紀妹妹撞見了,謝大哥,是...怎麼了嗎?”
“沒事,見到你平安歸來,為兄很是高興。”紀軒槿一笑而過,請着人落座飲茶。
安博初狀似無意道,“對了,昨日紀妹妹可有受到驚吓?”
“我們離開得早,倒是沒受到什麼波及。”紀軒槿含糊地應付了過去。
“那就好。”安博初道,“昨日見到紀妹妹,她似是不太認得我了,我不在這段時間是出什麼事了嗎?”
紀軒槿面露難色地看了安博初一眼,沉默了許久才道,“妹妹她半年前受了傷,忘了些事情。”
“當日我也在懸崖底下。”安博初突然說道。
“博初。”紀軒槿面露詫異,他其實早就知道當日之事了,隻是他沒料到安博初會這般坦誠相告。
“謝大哥别緊張,這事我不會聲張的。”安博初笑着保證道。
“多謝。”紀軒對此很是感激,轉而問起了他的事情,“當日我問過小妹,她說醒來時孤身一人,你當時去哪兒了?”
紀軒槿苦笑道,“我們運氣不好,跌入潭中後雖大難不死,但剛上了岸就遭遇了野猴攻擊,我無奈之下隻能放下紀妹妹引開了那些畜生,受了傷昏迷了過去,後來被人救了便在山裡養了傷。”
“難怪後續官府搜尋時找不到你的半點蹤迹,原是如此。”紀軒槿寬慰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以後定會順遂安康的。”
“那就借紀大哥吉言了。”安博初将話題引回了紀婉卿身上,“紀妹妹的病情大夫怎麼說?可有醫治的方法?”
“家父請了太醫院的周太醫看過了,并無起色。”紀軒槿無奈道,“她自己也覺得身體健康即可,其他的順其自然,便也沒再折騰了,瞧着人也開朗了許多。”
“話雖如此,但也怕有後患,我這次回京帶了位民間大夫,醫術甚是不錯,若是紀妹妹需要我可以代為引薦。”安博初心思明顯,紀軒槿聞言面露遲疑。
安博初時刻觀察着他的情緒,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妥帖的遞了台階,“謝大哥可是有什麼顧慮?”
“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貿貿然請大夫上面,又是在這樣的節骨眼上,隻怕會有流言蜚語傳出,于女兒家名聲不妥。”紀軒槿道,“博初的好意紀家心領了,待過了這段風聲我再親自登門,皆是你可不要推脫啊。”
“當然不會。”安博初笑着應道,“方才是我考慮不周了,還好有謝大哥提醒,不然我隻怕好心做了壞事。”
“你也是關心則亂。”
“多謝紀大哥體諒。”安博初頓了下道,“昨夜聽聞碧海湖一事,我也是十分記挂,你們的安危,如今見了謝大哥安然倒是放心了許多,不知可否讓我也見紀妹妹一面?”
“大公子,大姑娘今早便出府了,尚未歸來。”長生适時開了口。
紀軒槿尴尬地朝着安博初笑道,“倒是不巧了。”
“是我唐突才是。”安博初放下茶杯,起身道,“見過謝大哥我也便安心了,我突然想起府中還有事,便不打擾了,就此告辭。”
“我送你。”
“謝大哥留步,告辭。”安博初再次拱手,紀軒槿适時停下步伐,讓長生将人送了出去。
等人離開後,紀軒槿立即問道,“大姑娘可是去了鎮北侯府?”
“回公子,是的。”長庚道,“昨夜的消息雖攔了下來,但今早大姑娘還是聽到了風聲,一大早的就趕去了鎮北侯府探望謝世子了。”
“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紀軒槿沉吟片刻道,“你去跟管家說一聲,備上厚禮登鎮北侯府的門,就說紀家感謝世子爺昨晚相助之情,将事情圓了過去。”
“是公子。”
另一邊,出了紀府的安博初并未立即離開,而是找了間雅社停留了下來,很快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身子矮小的男子低着頭走了進來。
“打聽到什麼了?”
男子道,“回公子的話,小的打聽到鎮北侯府昨夜請了禦醫,似是謝世子受了傷,今早紀家的大姑娘匆匆入了鎮北侯,至今未出。”
安博初丢了塊銀子過去,“下去吧。”
“謝公子賞。”男子拿着銀子鞠躬行禮,高高興興地離開了雅社。
“公子,我們在這裡等什麼?”随從不解地問道。
“等...一個機會。”安博初頓了下道,“你回府将林娘子帶到莊子上候着。”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