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榮昌一臉難盡道,“你定是想不到是誰家的人?”
“無論是誰家的人,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謝逸興平靜地說道。
榮昌一言難盡的看了謝逸興,“我知你心系婉卿姑娘,可...這兇手的身份還真有些棘手。”
“有多棘手?”
榮昌道,“涉及到東宮和秦王。”
謝逸興神色微異地看了過去,榮昌兩手一攤道,“我查到時也很是詫異,但确實如此,這事我的意思是私下辦了,左右紀三姑娘的死因也沒有外洩。”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和這兩家扯上關聯,謝逸興業不由問了起來。
榮昌便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清楚了,“我這邊已經将兇手羁押了起來,但東宮和秦王府的意思是...人交由我們處置,但事...不可聲張。”
謝逸興沉吟道,“這事我再想想。”
“行,你慢慢想,不着急。”榮昌了然地點了點頭,随後問道,“你、你們...還好嗎?”
謝逸興垂眸道,“無事。”
榮昌唇瓣張了張,但見謝逸興沒有想說的樣子,心頭勸說的話又壓了下去,“逸興,凡是...三思而後行。”
“我知道了。”
榮昌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說一聲。”
謝逸興勾了勾唇,神色也平和了幾分,“好。”
榮昌安撫地拍了拍謝逸興的肩膀,轉身即走,“走了。”
次日清晨,紀婉卿緩緩從睡夢中醒來,聽到動靜的玉溪進去伺候着洗漱。
“姑娘,穆姑娘在等您。”玉溪禀報着。
紀婉卿問道,“雲歌?她什麼時候來的?”
“天色漸亮時就來了。”玉溪說道。
紀婉卿點頭,“去将人請來。”
“是姑娘。”
玉溪出去一會兒,穆雲歌歡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姐姐、姐姐,我來找你了。”
紀婉卿見着奔來的身影,忙喚道,“你這麼早來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穆雲歌搖了搖頭,“我就是不放心姐姐,想親眼見着你。”說罷她的視線落在紀婉卿豔紅的唇瓣上的傷口,愣神道,“姐姐,你這裡怎麼受傷了?”
紀婉卿尴尬的遮了下傷口,胡扯道,“可能...蟲子咬的。”
“啊,這個季節還有蚊蟲嗎?”穆雲歌遲疑的問道。
紀婉卿隻好岔開話題了,“你這麼早過來還沒用早膳吧。”說罷她朝玉溪道,“讓人多送些早膳過來,穆姑娘和我一起用。”
“姑娘放心,已經吩咐下去。”話剛落下,下人就端着膳食上來了。
紀婉卿招呼着穆雲歌用膳,搞得她到嘴的話愣是被岔開了,到最後她自己也忘了想問什麼了。
“姐姐,你知道掠走你的是什麼人嗎?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定要将他大卸八塊。”穆雲歌氣憤地揮着拳頭,氣鼓鼓地說道。
紀婉卿愣了一下,遲疑地看向穆雲歌,“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穆雲歌道,“五城兵馬司地人日以夜繼都翻查着京都各處,城門戒備森嚴,謝世子更是親自帶隊踹了燕悅樓和翠軒閣,我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逮着玉溪盤問一番就知道你的事情了。”
說到這裡,穆雲歌與有榮焉道,“這一次謝世子用最短的時間解救了被拐的一百多人的拐賣案,連燕悅樓和翠軒閣背後之人都正面剛上了,震懾住了各處宵小,威名遠播,如今到處都是談論他的豐功偉績。
但是我知道,世子爺都是因着姐姐的緣故,才這般不顧一切的,畢竟那燕悅樓的幕後之人聽說是南嶽王府的人,翠軒閣更是跟秦王府沾了邊,這兩位都是不好相與的。”
“你怎的這麼清楚這些地方的來曆的?”紀婉卿隻覺得自己睡了一覺起來,好像發生了好多事情。
穆雲歌道,“我從昌郡王嘴中得知的。”
紀婉卿聞言,心頭有些沉甸甸的,南嶽王三朝元老,更是手握重兵,鎮守南境,秦王是陛下的老來子,深受恩寵,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逸興一下子招惹上兩座大山,官場上隻怕會被為難。
“姐姐、姐姐...”
回過神來,紀婉卿才聽到穆雲歌聲音,“怎麼了?”
穆雲歌擔心地道,“姐姐想什麼呢?這般入神?”
“沒什麼?你方才想說什麼?”紀婉卿問道。
穆雲歌道,“我是想提醒你留心樂甯郡主。”
“她怎麼了?”紀婉卿疑惑地問道。
“她...”
“卿卿!”謝逸興帶着榮昌走了進來,打斷了穆雲歌未盡之言。
榮昌看到穆雲歌頗為意外,“一大早的,你怎麼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