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世子爺差人送了雲間來的糕點,您看...”玉溪手上提着八寶格食盒,開心地彙報着,這幾天姑娘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玉溪一直擔心着兩人鬧僵了,這會兒見世子爺主動示弱,玉溪是由衷地替姑娘開心。
紀婉卿撇了眼她手上的東西,随後移開了目光淡淡道,“丢出去。”
“啊!”玉溪笑容僵在臉上。
紀婉卿平靜地掃了她一眼,“聽不懂?”
“聽、聽懂了。”玉溪磕磕巴巴地應下,聳了肩膀提着食盒走了出去,直接将盒子丢給候在角門的寶林。
寶林手忙腳亂地接住東西,面露苦澀,“好玉溪,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家姑娘說了...不收你們的東西。”玉溪雖然郁悶,行動上卻絲毫不含糊。
寶林哭喪着臉道,“這糕點是爺一大早親自排隊去買的,要不您再幫着說幾句好話。”寶林将東西遞過去,兢兢哀求着,若是就這般将東西往回拿,也不得削他。
玉溪後退一步,堅定道,“你還是回去問問世子爺都做了什麼,叫姑娘這般生氣。”
“這...”寶林面露難色,主子的事情他怎麼敢問。
玉溪自然也知道這點的,左右她也不過是堵了對方的請求罷了,“我走了。”說罷玉溪頭也不回的的關了角門。
寶林耷拉着臉捧着食盒回了馬車上,“爺,紀姑娘沒收。”
謝逸興淡淡道,“知道了。”
原準備挨訓的寶林沒想到主子這麼簡單就放過他了。
謝逸興喊道,“牧華,你去。”說罷他朝對方遞過去了個錦盒。
寶林撇了眼,那是禦坊齋的東西,主子什麼時候買的,他怎麼不知道。不對,主子到底幹了什麼?好像是知道紀姑娘會不理他一般早有準備。
寶林心頭嘀咕着。
牧華接過東西道,“爺,我找誰轉交?”
寶林立刻道,“玉溪那丫頭鐵定是不行的。”
牧華聞言道,“知道了。”
牧華找了玉容,不待人說話就把錦盒塞了過去,“這是爺送紀姑娘的。”說罷也不等人反應就走了。
玉容看着手上的東西一臉愕然,又見人不見了隻得硬着頭皮送了。
“姑娘。”玉容将錦盒擱在了桌子上,小聲道,“世子爺讓人送來的。”
紀婉卿偏頭看了她一眼,玉容趕緊解釋道,“牧華塞過來後就不見人了。”
紀婉卿看也不看将東西丢了過去,“送你了。”
玉容看着回到手上的錦盒,欲哭無淚,“姑娘...”
“下去。”紀婉卿語氣不容置喧。
“是。”玉容拿着東西就氣洶洶地找人算賬去了,感情這東西知道他主子惹了姑娘了,還來坑她。
“牧華,滾出來。”玉容叉着腰喊道,下一秒人就出現。
“你幹的好事,差點害我被罵。”玉容踹了對方一腳,又将東西塞回去,喊道,“趕緊滾,現在我不想見到你。”
牧華面無表情帝拿着錦盒,一瘸一拐地回了馬車旁。
寶林看了眼他的腳,面露同情,卻不敢多言。
牧華悶聲道,“爺,東西沒收。”
“知道了。”馬車裡透出來的聲音也透着失落。
他原也沒指望對方一下子能原諒她,但是連他東西都不願意收...,謝逸興業不免有些心慌了。
牧華和寶林面面相視,爺沒敢多話,就那麼呆着守在馬車旁。
臨近夕陽西下,紀母來了春溪閣。
“娘親怎麼過來了?”紀婉卿看着突然出現的紀母有些意外。
紀母看着女兒平靜的眼睛,面露憂色,“你和世子鬧矛盾了?”
紀婉卿面露微色,“沒有的事,娘親是聽什麼人在亂嚼舌根了嗎?”
紀母拉着她的手語重心長道,“你不用瞞我,蘭媽媽外出辦事時瞧見了鎮北侯府的馬車,眼下都還未離開。”
紀婉卿聞言愕然,“馬車在府外?”這是紀婉卿萬萬沒想到的,畢竟離謝逸興送東西過來到現在,将近三個時辰了。
紀婉卿持以懷疑,“是不是蘭媽媽看錯了?”
紀母擡手戳了下紀婉卿的額頭,勸說道,“馬車能認錯,那随從總不會錯吧,不管你和世子在鬧什麼?人家低頭到這個份上了,也該适可而止。”
紀婉卿沒敢将事說通,隻能悶悶道,“我知道了娘親。”
紀母看着她勸解道,“你們到底是要成親,若不是出了你三妹這事,日子早該定下了,可再晚也不過推到明年開春的事情。莫要為着些小事傷了情分。”
“我有分寸的娘親。”紀婉卿聽得出紀母話中的擔憂,她也清楚對方是為着她着想。
紀母歎了一聲,“你能明白就好,好好和世子把話說清楚,莫教人再等着了。”
“是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