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昌有心想為謝逸興辯駁兩句,但見穆雲歌冷冽的神情,又将話噎了回去,轉移話題道,“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弄清楚怎麼回事?還有就是将世子妃接回京都,南境接下來也不會安穩。”榮昌想到謝逸興離京前的部署以及皇帝舅舅的安排,心頭惴惴不安着。
穆雲歌聽得這話眸色一亮,追問道,“姐姐在南境?”
“雲歌。”榮昌頭疼地看了眼穆雲歌,“這事情有些複雜,你要保密...”
“在南境哪裡?她為何會在那裡?”穆雲歌迫切地看向榮昌。
榮昌無奈,隻能将信件遞給了穆雲歌,穆雲歌接過後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很快就清晰榮昌為何會突然問起姐姐的事情了。
她放下手中的信,喃喃道,“原來如此。”
榮昌解釋道,“按着信上所言以及你方才說的信息,這個安博初可不算善類,甚至...世子妃會出現在南甯這件事情也和他脫不了幹系。”
穆雲歌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她甚至将人想得更不堪,那位林希大夫以及姐姐突然失憶的事情,說不得就是對方搞的鬼,再想深一點,這所為的醫聖之徒的消息也有可能是對方有意而為傳到姐姐耳中的,目的就是請君入甕。
還有那位樂甯郡主,為何突然出現在北境,還那麼輕易的留在了謝逸興身邊,她不信其中半點貓膩都沒有。
“我家姑娘到底怎麼了?”玉溪聽得糊塗,又見兩人神色凝重,不由問出了口。
榮昌安撫道,“婉卿姑娘沒有性命之憂,你别擔心。”
玉溪卻不信這話,問道,“既然如此,為何姑娘會在南甯,她不是去了北境嗎?”
榮昌頭疼道,“這話一時半會的也解釋不清楚,總之你放心,我會派人将婉卿姑娘平安地帶回京都的。”
玉溪求證道,“你保證?”
“我保證。”榮昌道,“但此事你暫時不要聲張,等我把人接回來了再親自登門與紀尚書和紀夫人解釋。”
玉溪拿不住注意,不自覺地朝穆雲歌看去。
穆雲歌點了點頭,随後朝榮昌道,“我要親自去南甯接姐姐。”
“不行。”榮昌當即否決了,“此行路途遙遠不說,還可能遭遇危險,再說了穆府不是已經給你和時家定下婚期了嗎?你走了時家怎麼辦?這個親還成不成?”
“我是通知你,不是商量,你若不同意我便自己去。”穆雲歌說得斬釘截鐵,“至于時家你不用擔心,我會和人說清楚的。”
榮昌看着倔強的穆雲歌隻覺得頭疼,“雲歌你能不能理智點...”
穆雲歌毫不退讓,“榮昌,我從未求你什麼,但這一次請你不要攔我,我必須親眼看見姐姐平安才行。”
榮昌愕然,心裡湧上股怪異,“你不信我?”
“我就是太相信謝逸興了,才會讓姐姐失蹤大半年了還一無所知。”穆雲歌坦然道,“我甚至心底感謝着安博初,不管什麼原因,至少姐姐在他那裡是安然無恙的。”
榮昌後知後覺明白過來穆雲歌話中之意,心頭慢慢湧上了後怕。是啊...北境路途遙遠,山匪出沒,紀婉卿又帶着一堆護衛,卻還是失蹤了,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
榮昌順着這樣的思路想下去,後脊陣陣發涼,喉嚨緊了緊,“雲歌...”
穆雲歌面色無波道,“若是還想勸阻,你不必再說。”
“我不勸你。”榮昌沉默了片刻道,“你要去便去吧,我會讓榮乙帶隊,有他在我也能放心些。”
穆雲歌道,“什麼時候出發?”
“明早辰時。”
“也好,城門集合。”穆雲歌起身道,“若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榮昌看着她背影,突然喊道,“雲歌。”
穆雲歌偏頭看向他,“還有事?”
榮昌将壓在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時家的婚事...你是自願的嗎?”
穆雲歌笑了笑沒說話,“已經不重要了。”說罷便徑直走了。
榮昌心底慢慢湧上了絲惆怅,喃喃怨怪道,“這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啊!怎麼還是那麼的不着調呢!”
但其實榮昌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