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姑娘。”梵西喚了句,沒接話。
安博初轉話道,“東西都準備好了?”
“都收拾妥當了,随時可以走。”紀婉卿想起方才見到林宇匆匆的步伐,提了句,“方才我見林護衛走了,他不跟我們一起嗎?”
“他還有事要辦,随後跟上。”安博初道,“眼下南甯控城,我們需要喬裝一番再離開。”
“這個我會。”紀婉卿主動接話道,“我給你們上裝。”
待到午時,探消息的人回來後,紀婉卿幾人便啟程。
紀婉卿和安博初扮做求醫的夫妻,安博初扮演肺痨的病人,梵西則是他們的妹妹。因着這個傳染性的病,三人順利地蒙混過關,出了城門。
城門外接應的人早已等候良久,三人上了馬車便匆匆離開了南甯。
“籲。”馬車驟然被逼停,紀婉卿身子慣性被甩了出去,安博初眼疾手快将人拉了回去,兩人嘭的撞在了一起,紀婉卿的手剛好壓在了他傷口處,使得他疼得冷汗直流。
“你沒事吧。”紀婉卿連忙起身,慌亂地查看對方的神情。
安博初按住她無措的手,搖了搖頭, “你可有哪裡傷着了?”
紀婉卿搖了搖頭,心疼地抓着對方手道責備道,“你自己身上有傷,怎的半點也不顧及一下身子。”
安博初聞言笑而不語,揉了揉掌心中的柔夷,輕聲道,“我沒事,别擔心。”
一旁的梵西額頭磕在了木闆上,疼得眼眶都濕潤了兩分,氣惱地喊道,“怎麼駕的車。”
林宇戒備的聲音傳來,“公子,我們被包圍了。”
馬車的三人聞言面面相視,随後都看向了安博初。安博初安撫地看了眼兩人,剛想開口說話。咻的一聲,車簾被揭開了。
安博初凝重的臉色僵在面上,盯着對方的目光透着絲慌亂。
一旁的梵西見到來人也吓了一跳,下意識地看向紀婉卿。
紀婉卿看着面前神情激動,眼眶泛紅的女子,心頭湧起股怪異,“你...”
“姐姐,我終于找到你了。”穆雲歌看着完好無損的紀婉卿,激動地撲上前,将人牢牢抱在了懷裡,傾訴道,“我從京都日夜兼程來找你,誰料到半路遇到了南嶽王的兵馬,一路繞行而來,臨了卻得知南境兵變,全境封鎖,我險些以為自己見不到你了。”
穆雲歌又哭又笑地查着眼淚,雙手上下摸索着紀婉卿的身體,見人平平安安的方才舒了口氣,“還好老天爺長眼睛,總算叫我找到你了。”
紀婉卿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從對方的神情和言語中撲抓到的信息就是兩人關系十分熟絡。
見她眼淚不斷的樣子,紀婉卿下意識擡手擦了擦,安撫道,“我很好,能跑能跳的,你别哭了。”
“我也不想的。”穆雲歌抽泣地吸了吸鼻子,嗡聲道,“就是見到姐姐太高興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想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聊吧。”剛上來的榮乙瞟了眼馬車内的人,又轉移視線朝紀婉卿和穆雲歌說道。
回過神來的安博初接話道,“我在崇左有個安置點,咱們可以先在那裡落腳。”
“崇左後靠嶺南,又有海域作為屏障,離南甯也不算遠,是個不錯的去處。”榮乙瞬間就分析出了此處的地勢優勢。
穆雲歌信任榮乙,聞言便拍闆道,“那就先去崇左,待安置下來了再想辦法聯系人。”說罷穆雲歌轉頭看向紀婉卿道,“姐姐和我坐一輛馬車吧,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卿兒還是和我在一起的好,互相有個照應。”安博初下意識握緊了紀婉卿的手,婉拒着穆雲歌。
穆雲歌吝啬地撇向安博初,言語犀利道,“安大人在擔心什麼?怕我說你壞話還是怕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被姐姐知曉了?”
安博初面不改色地對視道,“穆姑娘說笑了,安博初行得端做得正,沒什麼不可不為人知的。”
“既如此你又為何要阻擾我與姐姐團聚?”穆雲歌反問道。
安博初在見到穆雲歌的那一刻便有了心裡準備,但也沒想到對方說話這般不客氣,他沉聲道,“卿兒現在還不熟悉你,我擔心她不習慣...”
“這點安大人大可放心,相處相處便習慣了,我會照顧好姐姐的。”說罷穆雲歌可憐巴巴地看向紀婉卿,“姐姐,我好想好想你啊,你和我一起坐好不好?”
紀婉卿對上那雙水潤的眸子說不出拒絕的話,且她也有點自己的私心,她從梵西嘴裡聽到過自己的過往,但當時她并未全信,她也想聽聽别人的說辭。
“卿兒!”安博初察覺到她态度的松動,略有些不解。
紀婉卿安撫地回握着他的手道,“隻是坐一程而已,我若是不習慣便立刻回來。”
安博初定定的看着紀婉卿,“你...”
“姐姐都答應了,你就别墨迹了,還要趕路呢。”穆雲歌強勢地将人拉走,不給安博初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