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初修養一段時間後,身體明顯好轉起來,也能行動自如了。
一大早的安博初召集了所有人道,“今早南甯那邊來了信,上面召集所有官員返回原地就任,安撫百姓,恢複民生,上林縣那邊雖未被戰火波及,但也不能空缺太久,我決定明日便啟程回去。”
“你本就是上林縣令,理應回去主持事務的。”梵西頓了下道,“郎君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大半了,日後在按着藥方慢慢調養即可,這次...我就不跟你們走了。”
“你要去哪兒?”紀婉卿不放心地看向她,在這樣法律難以約束的世道裡,她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出走在外,實在讓人難以放心。
梵西笑得坦然,“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日後有緣總會再見的。”
紀婉卿聞言沉默了。
安博初額首道,“你定下來後讓人來信,日後...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隻管說。”
“多謝郎君的好意。”梵西起身行一禮,不舍中帶了絲釋然,“這段時間以來多謝郎君的照料了,我與智兒會銘記在心的,此後山高水長,願郎君與諸位順心順遂。”
安博初解下腰間玉佩遞過去,承諾道,“任何時候我見此玉佩,必然欣然往之。”
“郎君的心意我領了,隻是此物過于貴重我就不收了。”梵西婉拒着,她既然決定離開了,便不想再徒生意外。
安博初握着玉佩微愣,似乎未想過會被如此直白的拒絕。
紀婉卿拿過他掌心的玉佩,放在了梵西手上,輕聲道,“拿着吧,你便是不為自己考慮也得想想孩子。”總得給孩子留個後路的,無論以後用不用得着。
“紀姑娘。”梵西詫異的看着她,感受着手中冰冷的觸感,眼眶微潤,“我...”
紀婉卿知她的顧慮,更知她在避諱什麼,可自己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梵大夫醫者仁心,我很是欽佩,日後...多多珍重。”
“紀姑娘也是,願你和郎君...鸾鳳和鳴,白頭偕老。”梵西緊握玉佩 ,釋然地笑了笑,這一刻她徹底放下了心中的念想了。
中午時分,幾人将梵西送離了崇左後便各自回去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便返程南甯。
南甯的街道雖不如往昔熱鬧,卻已經有着攤販出來買賣了,瞧着也是一番欣欣向榮的景象。一行人在上林縣安定下來後,安博初便投入公務之中。
一日,穆雲歌神神秘秘地把紀婉卿叫了出去,待馬車停在了軍營之地時,紀婉卿才驚醒過來她要見的是何人。
“姐姐我已經安排好了,放心我會陪着你的。”穆雲歌握着紀婉卿的手安撫着,“先喝點水潤潤喉。”
說話間,營帳外響起匆匆的步伐,穆雲歌眉眼一亮,笑着站了起來,“定是世子來了。”
簾子揭開,人走了進來,朝着紀婉卿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牧華見過世子妃。”
紀婉卿看清來人愣了一下,她認錯這人就是曾經幫你搶回荷包的男子。
穆雲歌見到是牧華笑意一斂,語氣帶了絲不悅道,“怎麼是你?謝逸興呢?”
“爺外出巡查部曲了,還得一會兒才能回來,穆姑娘和世子妃再等一會兒,待人回來了我第一時間跟你們說。”牧華略帶歉意說道,他也沒想到也會突然離開軍營。
穆雲歌舒了口氣譏道,“你們家世子爺架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連姐姐來了都要等着。”
牧華自知理虧,歉意地看向世子妃,又朝着穆雲歌作揖賠罪,“穆姑娘海涵,我已經派人去請爺了,很快就會回來的。”
“是嗎?那我這就去門口迎着人,我倒要看看他要多久才露臉。”穆雲歌本以為來了就能見到人,沒曾想她都透露姐姐的下落了,對方還這般不上心,這叫穆雲歌對此憤憤不平。
她覺得謝逸興變心了,在怠慢姐姐。
“姐姐,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把人帶來。”說罷穆雲歌怒氣沖沖地朝着門口的方向而去。
牧華無奈,隻得朝着紀婉卿行禮道,“世子妃安坐,我去看着些穆姑娘。”
“雲歌并無惡意,若有什麼話不中聽的還請牧将軍海涵一二。”
牧華拱手道,“世子妃折煞屬下了,屬下萬萬不會上心的。”
紀婉卿笑道,“你去吧,我這裡不用擔心。”
“是,屬下告退。”牧華離開後,匆匆而去。
轉角處的樂甯透過門簾看到來人時,吓得臉色一白,險些摔倒。
侍女一把将人扶住,擔心道,“郡主,您怎麼了?怎的臉色這般蒼白?”
“紀婉卿,你看到了嗎?那是紀婉卿,她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軍營裡?”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湧上心頭,樂甯慌不擇路地抓着婢女的手,驚慌不已。
“什麼紀婉卿,郡守是不是看錯了?”婢女朝着她的事項看過去,卻沒見到人,心下生疑。
“就是她,化成灰我都認識她那張臉。”樂甯慌亂過後又冷靜了一下,她沉聲道,“我不能坐以待斃,好不容易謝哥哥對我好了些,我絕不容許旁人破壞。月桃,去打聽一下世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