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最誇張的時候，古代的文盲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賀長夏本來就打算拿出沖刺高考的勁頭來學習了，沒想到這麼一隻小小的隊伍裡面竟然藏着一個會識字的。

她望着小鄭忐忑的表情，直接就得寸進尺，開始許願：“今天能把驅蛇粉做出來嗎鄭大夫？”

小鄭支支吾吾：“我、我盡量？”

她翻開書，不由流露出詫異而驚喜的神情，感歎道：“世上竟有裝幀如此精美的書籍。”

賀長夏還沒說話呢，林小桃就在旁邊迫不及待炫耀了。

“長夏姐姐認識天上的神仙呢，和仙女姐姐是好朋友，每晚她們都要在夢裡聊會兒天。”

賀長夏但笑不語，把那條蛇收了，然後招呼大家吃早飯。

這時候太陽剛出來不久，山林裡水氣都還沒散，不好上路，吃個早餐剛剛好。

賀長夏把昨天半夜就熬好的粥從空間放出來，趙蓮舟終于又等到仔細欣賞這罐粥的機會，聞着那清甜醇厚的米香，肚子咕咕叫起來。

大家都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賀長夏這“術法”的神奇，賀長夏懷疑自己下次就算拿出一顆原子彈，也最多隻會讓他們驚訝一下，然後過來研究一下這個要怎麼吃。

趙蓮舟在那裡瘋狂轉動大腦：“好香，好白，這就是神仙吃的嗎？神仙一頓能吃幾碗啊？”

賀長夏不想打擊他貧瘠的想象力，裝作沒有聽見，任由他繼續傻言傻語。

餘光一瞥，卻看見所有人都在捂着肚子流口水的時候，小鄭一個人抱着那本草藥書，聚精會神地翻看着，時不時默念出聲。

賀長夏驚了一下，她是要讓人幫她一塊兒學點有用的知識，但她又不是有些黑心資本家連員工吃飯睡覺的時間都要侵占！

而且，怎麼有人自制力強到這種程度啊！飯擺在眼皮子底下都能忍住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在他們以為這就是早餐的全部時，發現賀長夏手上又多了一大包散發着香味的食物。

比起油紙裡包着的東西，白粥的香氣顯得寡淡起來。

果然，小鄭這下子感覺自己的兩隻眼睛有點不夠用了，那香氣亂她道心啊！

賀長夏沖她無辜一笑：“不急在這一時，先吃飽再幹活。”

小鄭合上書，慎重地收進懷裡，然後也有些羞澀地笑了一下，“我也不全是怕你責怪我不盡力，而是許久沒碰過書，喜歡得很，一時沒有忍住。”

關于小鄭從前的經曆，小河村的人是從不關心的，畢竟隻是一個買來做事和生養的貨物。

現在知道她原來也是能讀得起書的人家，不由驚歎唏噓憐憫。

這種事不好明說，平白惹得人家傷心，賀長夏道：“放心，下次有書還讓你讀。”

說着，給大家分包子。

十個肉包七個人，林小桃就那麼一丁點大的孩子，一個就能吃撐，剩下的六個人每人分到一個半。

她也不想吃頓飯還搞分配制，但如果她不分，這幾個人就會因為食物的珍貴互相讓來讓去讓上半天。

一頓飯二十分鐘，十分鐘都他們用來互相謙讓了，把摳摳搜搜扭扭捏捏的姿态發揮到淋漓盡緻。賀長夏看着着急！

說到底，還是物資不夠豐富的原因。

賀長夏分食物的時候，宋大娘拉着女兒擦手擦臉。

現在林小桃是他們七個人當中最高興的，臉上淚痕都還沒擦幹淨，卻笑得見牙不見眼，道：“我也要守夜，我也要守夜，讓長夏姐姐多睡一會兒。”

除了林小桃，守夜安排成兩個人一班，分成上半夜和下半夜，保證每個人晚上都能至少睡上六七個小時，然後每兩天能完整睡上一晚，其實也不是很辛苦。

賀長夏還沒來來得及感慨小孩真懂事，就聽林小桃繼續說道：“那樣長夏姐姐就能和神仙姐姐多聊一會兒天，神仙就能多送長夏姐姐幾個肉包子了。”

賀長夏：……行吧，實際一點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