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伊坐在原地沒動,蘭心站在一旁暗中觀察,卻止不住地眸中八卦的光芒。
隻聽蕭承甯繼續說道,“做我的藥人。”
“不行。”沒等陸雲伊開口,蘭心率先開腔,“主子,你的身體怎麼能做藥人。”
陸雲伊輕輕拍了拍蘭心的手臂,示意她冷靜。繼而轉眸看向蕭承甯,“臣女的身體如何,王爺很清楚,莫要說笑了。”
蕭承甯從袖中摸出一塊令牌,輕放在桌子上,推至陸雲伊的面前。
“......”陸雲伊的視線落在令牌上,卻沒有急着去拿。而蕭承甯沒再多說,隻是靜靜地等着陸雲伊的答案。
一盞茶後,陸雲伊輕笑出聲,拿過令牌,“我同意了。”
“主子!”
陸雲伊看向蘭心,眼神示意她出去。蘭心意會到了陸雲伊的意思,緊了緊手心,還是出去守着。
“等我從鬼市回來,我會去陸家營中。”
蕭承甯又給自己倒了杯茶,聲音不鹹不淡,“想死的快些,盡管去。”
“有陸家軍的起勢,北部軍隊的兵權拿回來,順理成章。”
如今衆國朝宴,四面異動,皇宮禁軍數量僅剩一萬。忠勇侯府兵權已繳,而京中還能和陸家軍抗衡的,也隻有蕭承甯帶回的北部軍隊。
北部軍隊尚未編入禁軍,皇帝定然沒有把握。
這是陸雲伊還人情的第一步,無論如何,北部軍隊不能落入皇帝手中。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蕭承甯眸間發寒,一股勢壓瞬間襲向陸雲伊。
陸雲伊腰杆挺直,面色不變,“王爺可以好好考慮,往後時間,長着呢。”
空中暖香浮動,陸雲伊按了按額間,低聲喚道,“蘭心。”
“主子,怎麼了?”見陸雲伊似乎有些不舒服,蘭心着急地檢查陸雲伊的情況,并對蕭承甯投去敵意。
而蕭承甯直接起身往屏風後走去,将燃香的爐子熄滅。
蘭心低咒出聲,将窗戶稍稍開了點邊,略微氣悶,“主子,這些丫鬟太礙事了,趕明兒給她們送走吧。”
“祖父挑的,不用管。”陸雲伊胸口發悶,腦中也傳來幾絲倦意。
她剛想往桌上趴去,身體淩空而起,蕭承甯将她抱在懷中,手中多出一個香囊。
被落下的蘭心一臉懵,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眼巴巴地看着逐漸遠去的背影。
通體黑色,鑲着金邊,上面繡着一尾竹。香囊離鼻尖很近,縷縷青柑飄入鼻腔,讓陸雲伊的意識恢複幾分清明。
“多謝。”陸雲伊捏着香囊的一邊,視線撞在蕭承甯的側臉,勾勒分明的下颚線顯出弧度。
陸雲伊看着蕭承甯一聲不吭地抱着她走進了她的房間,她開口問道,“你不是不進來?”
話落,就被蕭承甯瞪了一眼,他冷笑開腔,“怎麼,你那手下進得,本王進不得了?”
“......”陸雲伊選擇閉嘴,蕭承甯卻追着問,“本王問話,你不應,又該當何罪?”
“那王爺幹脆将臣女腦袋砍了,臣女無話可說。”陸雲伊被放在榻上,擡手将香囊扔回蕭承甯的懷中。
然而,因為暗中帶了幾分内力,用勁過猛,砸在了蕭承甯的下巴上。
空氣中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陸雲伊覺得有些尴尬,但還是面色如常朝着蕭承甯拱手,“王爺見諒。”
“本王若說不原諒,你又當如何?”深邃的眼眸中劃過幾絲意味不明的異光,但陸雲伊并沒有注意到。
陸雲伊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示意蕭承甯坐下說,“但憑王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