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們還有後手?”
即便他們有後手,憑他倆的功夫,全身而退定是沒有問題的。
“你如何能扮成二皇子的人,不被于熊發現?”
兩人僵持,陸雲伊的語氣中帶上了些不耐煩,“發現便發現了,我原本的目的就是拖他一些時間。”
“本王不需......”蕭承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雲伊一把推開。
她語氣平淡,但明顯多了些冷意,“我們再廢話幾句,今日也不用再查下去了。”
蕭承甯拽住她的衣袖,“别急,下來之前本王給緒武傳信了,現下靜觀其變。”
陸雲伊愣住,頓時臉色發脹,好在戴了面具。
她氣悶,擡手在蕭承甯的胸口捶了幾下,“蕭承甯,你有毛病吧,消息傳出去了不早說。”
“你就站在這裡,本王還有事。”蕭承甯任由陸雲伊捶打,等她打完才開口。
“我不。”陸雲伊自然也有自己的計劃,他有事,她來這也不是遊玩的。
蕭承甯蹙眉,聲音暗下,帶着隐隐叱責,“陸雲伊。”
“喊什麼喊,王爺還有事?”陸雲伊剛開口,耳邊傳來異動,兩人瞬間動作一緻。
隻是短暫的眼神交接,便已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宅院内。
陸雲伊和蕭承甯兵分兩路,她避開于熊進了内宅。
耳邊傳來幾個人細碎的讨論,“那頭的人來了,往日都是大人親自接待的,今日怎麼遲遲不去?”
“你懂什麼,大人現在正是關鍵時期,旁人幹擾不得。”
“那頭來的人怎麼辦?”
“管他呢,大人自有安排。”
......
半刻後,陸雲伊換上侍從的衣服。面具摘下,是一張毫無記憶點的臉。
“來人。”屋内傳來一聲沙啞粗沉的傳喚,陸雲伊理了理衣襟,啞着嗓子應了聲,推門入内。
濃郁的藥味和一股難以言喻的怪味道讓陸雲伊有些不适,她垂首聽命于一旁。
花白頭發的老者滿臉彌漫郁氣,眉間閃過陰狠,“把這幾塊沒用的木頭丢掉,換批新木頭來。”
木頭?
陸雲伊不動聲色地擡眸,掃過屋内的布置。
簡單的陳設,但到處都置放着稀奇古怪的東西,應該是南疆巫醫的用具。
眼前這個老頭,斑駁的皮膚上攀附着雜亂的紋路,周身沒有内力護體,卻給人一種不容輕視的感覺。
視線落在地上堆着的屍體,陸雲伊俯身将其中一具拖起。
他口中說的木頭,是指這些人?
看着都是身材健壯的男子,死狀極為慘烈,像是被什麼東西活活吸幹。
“你在磨蹭什麼?”老者暴躁地朝着陸雲伊吼去,說話間,将手邊的東西也一并扔了出去。
陸雲伊狀似無意地擡手拿幹屍一擋,随即低着頭應道,“大人饒命。”
“趕緊滾,一炷香的時間,我要看見新木頭。”
“是。”
院内某處隐蔽角落。
“能看出這是什麼嗎?”陸雲伊端詳着屍體的狀态,那個老頭像是在做什麼實驗。
蕭承甯沉聲開口,“人蠱。”
“人蠱?”陸雲伊疑惑,她對南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太通,但聽着不太妙。
“傳言,南疆活死人蠱可以讓死人獲得新生,讓活人得以永生。”低沉的音節敲擊在陸雲伊的心間,她的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永生。”
聽到陸雲伊的不屑,蕭承甯眸間波動,再次開口,“不止。”
“人蠱一旦練成,身為蠱體的人可以□□不滅,百毒不侵,甚至靈魂不死。”
話音未落,陸雲伊面無表情地鼓了鼓掌,“當真厲害。”
蕭承甯看向她,“若是練成,你的身體或許......”
他的話沒有說完,陸雲伊随口打斷,語氣沾染上幾分嘲弄,“王爺是在試探我嗎?王爺想讓我有怎樣的回答?”
陸雲伊微微擡眸,平靜的眸中湧動着無盡的沉寂。
對上她的視線,蕭承甯稍稍錯開,聲線裡沒什麼波瀾,“既是南疆的聖物,必然有其獨到之處。”
話落,蕭承甯又跟着補充道,“人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本王也隻是說說罷了。”
這個話題揭過,兩人相繼無言。
最終,還是蕭承甯開了口,“今日之後,本王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