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韓甯,特來請教。”身形魁梧的壯漢率先翻身上場,兩人的身形差距明顯,陸雲伊挺身回了一禮。
在陸家的兵營裡,從來沒有男女之分,一切都是用拳頭說話,誰的拳頭硬,就聽誰的。
“兵器任選。”陸雲伊做了個“請”的手勢,話落抽出腰間的雙刀。
韓甯沒再廢話,隻身抽了一雙鐵錘。一聲鑼響後,兩人瞬間氣勢大開。
接連三招間,陸雲伊沒有給對上喘息的機會,身形翻轉,雙刀揮下,直逼對方面門。
“是屬下輸了。”韓甯垂首,俯身單膝跪在陸雲伊身前。
勝利的鑼鼓聲響起,蘭心揮舞着手中的旗幟,高喊陸雲伊的姓名。
台下的歡呼、驚歎,激動噪雜在一處。
“韓甯是三營裡算是可以的吧。”
“竟然隻是幾招之間,勝負分明,看來大小姐的功力深不可測啊。”
“大小姐這麼多年果然沒有荒廢。”
“要是大小姐的身體和正常人無異,那該有多好......”
......
陸雲伊深吸一口氣,陽光灑在她的眉眼間,勾勒着她的容顔。
她微微擡起下巴,沉聲高呼,“今日,隻用拳頭說話。你們有敢戰的,便上來。”
帶着内力的話傳遍整個練兵場,台下的人瞬間血潮澎湃,精神振奮。
台下的許立臉上閃過幾絲擔憂,他扯過一旁在呐喊助威的蘭心,“大小姐身體恢複幾成了?這群糙老爺們手上沒個輕重。”
“許叔,你放一百個心吧,主子從來不做承受範圍之外的事情。”
看着蘭心絲毫沒有在意的樣子,許立抽了下她的腦袋,“你這小兔崽子,我看是太久沒練你了,越發沒規矩了。”
蘭心的注意力都在陸雲伊身上,聽到許立的話,随手将身旁的暗臨推到他的面前,“主子說了,以後誰再要練我,先把他打敗了再說。”
正在觀戰的暗臨一頭霧水地腳下踉跄了一下,看向蘭心:?
一天下來,陸雲伊直接累癱,卻很精神,無盡的舒爽延伸到四肢。
“主子,屬下先給你敷一下,晚上再給你弄個藥浴,活血通絡。”
暗臨拎了桶熱水進來,蘭心立馬将手巾打濕,先給陸雲伊的手腳擦了擦。
陸雲伊不自在地縮了縮腳,拒絕道,“我不是說不用做這些。”
“可是這是屬下應該做的事情啊,主子,你要習慣。”蘭心已經被陸雲伊拒絕過無數次,但越挫越勇。
“習慣不了一點。”陸雲伊原本躺在矮榻上,接着一個翻身,落在了案幾下的平台上。
蘭心往她下巴間塞了個枕頭,陸雲伊懶懶地趴在上面,“暗臨還沒回來?”
“屬下都沒注意他什麼時候走的。”蘭心有些心虛,手上稍稍用力,将陸雲伊身上的衣服褪下。
“這段時間你們守着将軍府。”
“主子還要和甯王殿下一起嗎?”
“沒确定。”陸雲伊打了個哈切,眉眼間盡是困倦。
雖然這次打的很爽,而且沒有内力,但終歸這具身體還是有所欠缺。
蘭心見她狀态有些不對,輕聲說道,“主子先休息吧,後面的事情屬下會處理好的。”
“嗯......”
南楓院。
“恭喜王爺。”陸雲伊給蕭承甯斟了杯酒,又給自己倒了杯茶,“這一杯以茶代酒,我敬王爺。”
“多謝。”蕭承甯将杯中酒一飲而盡,随即從懷中拿出一封密函,遞到陸雲伊面前。
陸雲伊挑眉,眸中劃過幾絲意外,“之前的那個人這麼快就出結果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當時隻是看到了兩人接頭,其他并無什麼有效信息。
“不是。”蕭承甯淡聲應道,也給自己倒了杯茶,示意陸雲伊自己看信。
信封拆開,陸雲伊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下。裡面的内容是關于刺殺她的那波人,她懷疑是北蠻的人,卻沒有想出對方的目的。
現在看來,對方是沖着将軍府來的。将幾行内容掃完,指尖在燭火上虛晃。不多時,隻剩下一攤灰燼。
蕭承甯觀察着陸雲伊的神情變化,“怎麼說?”
“王爺想我怎麼說?”
“既然和本王合作,自然要拿出誠意。”蕭承甯伸手,斯條慢理地将杯中殘留的茶葉倒掉,面上毫無波瀾。
陸雲伊倚在一旁,形色之間盡是懶散,“王爺還真是公私分明,一會本王,又一會我的。”
“......”蕭承甯不語,也沒有動作。
“既然王爺特地幫臣女查出兇手,那臣女就告訴王爺,臣女要從哪裡入手。”
說着,陸雲伊朝着蕭承甯勾了勾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一刻鐘後,幻雲托着果盤敲了門。
“進。”
房門應聲打開,幻雲始終低着頭,将果盤放下就準備退下,卻被蕭承甯叫住。
幻雲顯然有些局促,“殿......貴人有何吩咐?”
“你叫什麼?”蕭承甯示意幻雲擡起自己的臉,幻雲捏着盤子的手都有些抖。
他微擡下巴,下意識地朝着陸雲伊的方向看了一眼,對着蕭承甯行了一禮,“回貴人的話,喚奴幻雲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