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隻是覺得王爺說的有點道理。”
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蕭承甯将手邊的包裹打開,“上次的狼皮。”
陸雲伊的眸間閃過幾分訝異,她都要忘記這件事了,“多謝王爺。”
思緒流轉,陸雲伊最終還是決定和蕭承甯談談,“王爺如果不信任我,我可以先說我的籌碼。”
蕭承甯眼皮子都不擡一下,“你說說。”
“東道谷,被我買下了。”
“你買哪裡做什麼?”東道谷地處偏遠,周圍更是人迹罕至。
陸雲伊對上蕭承甯的視線,一字一句道,“因為,鐵石。”
—
京中街,鳳凰大道。
人潮湧動,熱鬧非凡。
“還真是大場面。”蘭心跟在陸雲伊身旁,滿目驚歎。
陸雲伊理了理自己面前被風吹開的帽紗,無意間和坐在步辇上的拓跋烈對上視線。
蘭心壓低聲音,對着陸雲伊說道,“他發現我們了?主子,北蠻這次好像隻來了拓跋烈,連随使都沒有,看上去都是他本部的親信。”
“無所謂的事。”陸雲伊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落在緊跟其後的東陵來使身上。
暗臨适時出現在陸雲伊的身後,低聲禀告,“主子,北蠻進城前特地堵着其他使團,等人都到了之後才帶頭進來。”
“像是拓跋烈那個沒腦子能做出來的事。”蘭心叉腰吐槽,卻猛地感受到身側投來的殺氣。
暗臨閃身擋在她的身前,蘭心猛然心驚,背後升起一陣冷汗,失聲歎道,“耳朵這麼靈?”
陸雲伊眸光泛着冷意,掌心翻轉,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手腕上突然多出了一道束縛。
她下意識地擡手往身側擊去,卻見到一張熟悉的臉。
“你怎麼在這?”
蕭承甯見她眉間放松,順勢握住她的手,“你又在這裡做什麼?”
“王爺管的是有些寬了。”陸雲伊甩開蕭承甯的手,轉身對蘭心說道,“我們回去。”
等陸雲伊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後,緒文終于找到了蕭承甯,“主子,聖旨到了,召您入宮。”
蕭承甯沒動,眸光落在某處,開口問道,“這次接待衆國的人是誰?”
緒文臉色沉重,“剛才傳來的消息,衆國使團剛到城門口那會兒,負責接待的官員暴斃身亡,已經移送至大理寺。”
“去查。”
“是。”緒文應下,接着要走,又被蕭承甯叫住,“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蕭承甯沉吟一瞬,語氣中帶着不自然,“一會去宮宴的路上,派點人守住陸雲伊的馬車。”
緒文的表情有些遲疑,試探性地說道,“王爺,咱們能信的人手不多,陸大小姐那邊我覺得不用派人過去盯着了。”
話落,緒文就被蕭承甯冷漠地瞥了一眼。
“王爺,你瞪我幹嘛?屬下真是這麼覺得的,陸大小姐應該是友非敵。”
“讓緒武來見本王。”
“緒武現在在城外,朝會開始的時候才能趕回來。”
“那你就有多遠滾多遠。”
......
輕紗婀娜,竹絲綿延,觥籌交錯。
“主子,喝這個。”蘭心偷偷地将陸雲伊杯中的烈酒換成了香茶,時刻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暗臨守在兩人身後,壓低聲音說道,“主子,這次東陵的太子祁修也來了。此人表面風度翩然,實際城府極深。”
“聽說他在東陵的風評很好。”
“祁修倍受百姓推崇,在皇室也是深受權臣尊敬。”
蘭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個人也不簡單,不過他長得倒真如傳言那般公子無雙。”
暗臨冷嗤出聲,蘭心頓時瞪了他一眼,暗臨轉頭避開她的眸光。
陸雲伊看着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無奈輕敲案幾,“先說正事。”
“西域這次來了兩個皇權競争者,五公主北茜和大皇子北靖,兩人向來水火不容,而且在朝着分為兩派。這次衆國朝宴,他們來的目的可能沒有那麼單純。”
“南疆來的是國師和要繼位的聖女,據說這位國師的蠱術世所罕見。南疆這次,就是這個國師領戰。若不是甯王帶着援兵及時趕到,怕是兇多吉少。”
聽着暗臨的彙報,陸雲伊有些心不在焉,旋即想到件事,“剛才跟着的人,哪去了?”
蘭心偷偷捏了顆葡萄塞進嘴裡,聽到陸雲伊的話,應道,“那個緒文嗎?好像回去了。他說自己隻負責跟到大殿門口。”
“蕭承甯現在在哪?”